临江诡案之符号谜影 第8章 光脉净化的局限

联盟议事厅的全息投影尚未关闭，播种者壁画上“最彻底的平衡即死亡”的字迹还在微光中浮动，绿绒星藤蔓长者的光脉便已化作翠绿色的数据流，穿透星轨舰的通讯屏障。林宇的怀表突然震颤，表盖内侧的地球光点旁，绿绒星的光脉符号正以急促的频率闪烁，像是在发出紧急召唤。

“光脉净化实验提前启动了。”林小婉的青铜碎片自动悬浮，绿色光流与藤蔓长者的数据流交织，在舰桥中央投射出绿绒星母树的实时影像——这棵直径达三公里的参天巨树，枝叶间缠绕着千万条荧光般的光脉，每一条光脉都承载着绿绒星文明的生命记忆。此刻，母树的主干上被开凿出一个晶莹的能量舱，舱内悬浮着1克暗紫色的虚空能量样本，正是从临江城世界树根系提取的虚空触须凝练而成。

“主脑刚传来最终警告，”卡尔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他将硅基主脑的分析报告投射在屏幕上，“光脉能量与虚空能量的频率差仅为0.03赫兹，强行净化可能引发能量共振，风险等级评估为A 。”他的机械手指划过报告末尾的红色批注，“主脑建议立即终止实验，重启逻辑奇点炸弹的适配工作。”

苏瑶的战术平板已接入绿绒星的实验监测系统，屏幕上跳动的光脉流速曲线呈完美的正弦波：“但藤蔓长者的监测数据显示，100株‘记忆藤蔓’已完成能量同步，光脉纯度达到99.7%——这是绿绒星三千年以来的最高纯度。”她放大影像，能看到100株记忆藤蔓像忠诚的卫士，环绕在能量舱周围，藤蔓顶端的花苞正缓缓绽放，释放出细碎的绿色光点，“长者说，这些藤蔓承载着绿绒星从诞生到现在的所有‘新生记忆’，是对抗痛苦记忆的最佳武器。”

林宇的目光落在怀表上，父亲的笔记片段突然浮现：“所有强行压制的力量，都会在暗处积蓄反扑的能量。”他刚要开口阻止，影像中的藤蔓长者已发出低沉的共鸣声，100株记忆藤蔓同时向能量舱倾斜，千万条光脉像瀑布般注入舱内，与暗紫色的虚空能量样本碰撞在一起。

最初的十秒，实验呈现出令人振奋的效果。暗紫色的虚空能量在光脉的包裹下，像被融化的冰块般逐渐褪色，表面的痛苦记忆虚影——那些被吞噬文明的绝望呐喊、破碎的家园影像——开始变得模糊。绿绒星的监测数据显示，虚空能量的腐蚀力以每秒12%的速度下降，能量舱内壁的光脉符文闪烁着稳定的绿光，一切都在朝着预期方向发展。

“成功了！”星轨舰的通讯频道里传来绿绒星使者的欢呼声，影像中，藤蔓长者的光脉舒展成扇形，向联盟各文明展示着净化后的能量——那是一团淡绿色的柔和光团，表面已检测不到任何虚空能量的残留。苏瑶的战术平板自动计算出净化效率：“100株记忆藤蔓，消耗了相当于绿绒星300年光脉积累的能量，刚好净化1克虚空能量。”

卡尔的机械眼突然聚焦在能量舱的角落，那里正凝结出一丝极细微的灰色絮状物，像空气中的尘埃般不易察觉：“等等，那是什么？”他迅速调取能量光谱分析，机械身体因紧张而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能量频率出现异常波动，新增了一种未知的惰性频率，与任何已知的能量类型都不匹配。”

话音刚落，影像中的淡绿色光团突然剧烈收缩，原本柔和的光脉开始变得狂躁，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涟漪。那丝灰色絮状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瞬间缠绕住淡绿色光团，将其染成浑浊的灰绿色。能量舱内壁的光脉符文开始逐一熄灭，原本晶莹的舱壁上，竟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是冗余意识！”藤蔓长者的共鸣声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光脉迅速注入能量舱，试图压制异常能量，“光脉净化只能剥离虚空能量的‘腐蚀外壳’，却无法清除其核心的‘痛苦记忆本质’——这些记忆被光脉强行中和后，没有被转化，只是变成了没有活性的冗余意识！”

林宇的怀表突然投射出父亲的实验手稿，上面画着一组对比图：正常的虚空能量是“暗紫色核心 黑色腐蚀层”，而净化后的能量是“灰色冗余核心 无色光脉层”。手稿旁的批注写着：“虚空的本质是‘未被消化的遗忘’，单纯剥离腐蚀层，就像只切除肿瘤的表皮，留下的病灶会更隐蔽。”

影像中，能量舱的裂纹越来越密集，浑浊的灰绿色能量开始向外渗漏，接触到舱外的记忆藤蔓时，藤蔓顶端的花苞瞬间枯萎，原本荧光般的光脉变成了灰褐色的死线。更可怕的是，那些渗漏的冗余意识在空中汇聚成细小的漩涡，漩涡中心竟重新滋生出暗紫色的虚空能量——只是这次的能量波动更隐蔽，频率与绿绒星的光脉无限接近。

“这就是‘隐蔽性失衡’，”林小婉的青铜碎片投射出播种者的另一幅壁画，画面中，一片看似茂盛的森林下，土壤里埋满了未腐烂的落叶，最终导致整棵大树的根系坏死，“就像农民只给庄稼施肥，却不清理杂草和落叶，表面上长势喜人，实际上土壤早已失去活力。”她的指尖轻抚碎片，江伯的意识虚影在光流中浮现，“播种者早就记录过这种现象，虚空能量的真正危险，不是直接的腐蚀，而是被强行压制后形成的‘记忆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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