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到中天,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林晚晴家的青砖院坝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院角的老枣树枝叶繁茂,还挂着几颗没摘净的红枣,风一吹,簌簌落下一两颗,滚到正弯腰分装枣泥的林晚晴脚边。她穿着件素色粗布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结实的胳膊,手里捧着陶碗,将昨晚熬得软糯香甜的枣泥,均匀分到一个个小巧的竹编小簸箕里。
枣泥的香气浓得化不开,混着院子里晒着的桂花干的清芬,顺着敞开的院门飘出去,引得路过的邻里频频驻足。
“晚晴妹子,这枣泥可真香!隔着两条街都闻见了!”王婶挎着个竹篮,脚步轻快地走进院来,篮子里装着刚从自家菜园摘的嫩菠菜和小萝卜,绿油油、水灵灵的。她走到院坝中央,放下篮子,拿起一块晾在簸箕边的枣泥糕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哎哟,这味道绝了!比去年的更糯更香,你是不是加了啥秘方?”
林晚晴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笑着摆手:“哪有啥秘方,就是今年的枣子甜,熬的时候多搅了半个时辰,放了点咱们后山采的蜂蜜。”她拿起一个装满枣泥的小陶坛,塞进王婶手里,“婶子,这坛你拿回去,给小宝当零嘴,他去年不是说爱吃嘛。”
王婶家的小宝才五岁,去年吃了林晚晴做的枣泥,馋得直哭,念叨了一整年。她也不推辞,乐呵呵地接过陶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贴心。对了,”她忽然压低声音,“村西头的张奶奶,前阵子摔了一跤,腿脚不便,儿女又都在外地打工,我昨天去看她,她还念叨着想吃你做的枣泥呢。”
林晚晴心里一动。张奶奶今年七十多岁,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为人和善,以前总给她送自己纳的布鞋。去年她做枣泥,特意给张奶奶送了一大碗,老人家吃得直抹眼泪,说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做枣泥的日子。
“我这就给张奶奶送过去。”林晚晴立刻拿起一个大些的陶碗,满满舀了一碗枣泥,又从簸箕里捡了几块刚成型的枣泥糕,“婶子,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去去就回。”
“哎,路上慢点!”王婶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拿起扫帚,帮着打扫院坝上的落叶。
林晚晴提着陶碗,沿着村道往前走。村里的路都是青石板铺的,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的院墙爬满了牵牛花,开得热热闹闹。路过李大爷家的门口,就见李大爷正坐在门槛上编竹篮,手里的竹条在他粗糙的指尖灵活地穿梭。
“李大爷,编新篮子呢?”林晚晴笑着打招呼。
李大爷抬起头,看见她手里的枣泥,眼睛一亮:“哟,晚晴做枣泥了?真香!”他放下手里的竹篮,站起身,“我正说下午去你家讨一碗,给你大娘尝尝,她这几天没胃口,闻着这枣香,说不定能多吃点饭。”
林晚晴连忙把陶碗递过去:“大爷,你先舀半碗给大娘,我这是要给张奶奶送的,回头再给你送一坛过去。”
“不用不用,”李大爷摆摆手,却还是拗不过她,舀了小半碗枣泥,“够了够了,你赶紧给张奶奶送吧,她那腿脚不方便,肯定盼着呢。对了,张奶奶家的水缸怕是见底了,你顺便帮她挑两桶水呗?”
“知道啦!”林晚晴应着,继续往前走。
到了张奶奶家,推开虚掩的柴门,就见张奶奶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缝着鞋垫,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银光。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看见林晚晴,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是晚晴啊,快进来坐!”
“张奶奶,我给你送枣泥来了。”林晚晴走进屋,把陶碗放在桌上,“刚熬好的,还热着呢,你尝尝。”
张奶奶放下针线,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枣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眶渐渐红了:“还是这个味儿,跟我年轻时候给我娃做的一样。”她叹了口气,“一晃这么多年,娃们都在城里安了家,一年也回不来一次,也就你还惦记着我这老婆子。”
“奶奶,您别难过,我以后常来看您。”林晚晴拿起旁边的水壶,给张奶奶倒了杯温水,“李大爷说您家水缸没水了,我去给您挑水。”
不等张奶奶推辞,她已经拿起墙角的水桶,往院外的水井走去。村里的水井在村中央,水质清甜,她挑着水桶,一步步往回走,刚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旁边跑过来,是邻居家的小石头,手里拿着一只刚摘的野菊花。
“晚晴姐姐!”小石头仰着红扑扑的脸蛋,把野菊花递给她,“我给你送花!我刚才闻见你家的枣香了,可香了!”
林晚晴笑着接过花,别在衣襟上:“谢谢你呀小石头,真好看。走,跟姐姐一起给张奶奶送水去。”
小石头乐呵呵地跟着她,帮着推开柴门。张奶奶看着林晚晴把水缸挑满,又帮着收拾了院子里的杂草,心里暖得不行,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晚晴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我这里有些花生,是前阵子我侄子送来的,你拿回去炒着吃。”说着,就往她兜里塞了一把炒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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