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初七,竹院巷的清晨裹着淡淡的霜气,晒架上的腊味已晒得半干,红亮的肉条在风里轻轻晃,飘出的咸香里掺了几分清甜——那是巷口木架上冻梨的味道。小宇背着画夹站在石桌旁,面前摊着两幅已完成的画作,眉头微蹙,总觉得画边少点装饰,衬不出巷里的冬日意趣。
“在琢磨啥呢?”王奶奶挎着竹篮走来,篮里装着刚从缸里捞出来的冻梨,黑褐色的果皮裹着薄霜,放在瓷盘里透着冰润的光。“这冻梨得化透了吃,甜水顺着指缝流,是冬天最好的解腻物。”她把瓷盘放在石桌上,瞥见小宇的画,忽然眼睛一亮,“你这画要是加些窗花作衬,就像窗纸上贴了花,更有冬日的样子了。”
小宇眼前一亮,正想开口,就见阿乐和妞妞举着红纸跑过来,手里还攥着把小剪刀。“王奶奶教我们剪窗花啦!”妞妞举起一张剪好的“福”字窗花,红纸透亮,剪痕细腻,“我们要给小宇哥的画剪些雪花和梅花!”小豆子背着笔记本跟在后面,赶紧记下:“立冬初七晨,小宇审参展画作,王奶奶携冻梨至,提议以窗花饰画,阿乐、妞妞学剪窗花。”
张爷爷不知何时搬来个旧木盒,里面装着宣纸、浆糊和细木条——是特意找出来给画作装裱用的。“参展的画得裱得板正些,才像样子。”他把宣纸裁成合适的尺寸,手指拂过画纸边缘,“你这画里的米香、腊香都快透出来了,装裱时得轻些,别弄坏了墨迹。”
小宇赶紧帮忙按住宣纸,看着张爷爷熟练地抹上浆糊,将画纸平整地贴在衬纸上,动作轻柔得像呵护易碎的珍宝。阿乐蹲在一旁,手里的剪刀“咔嚓”作响,剪出来的雪花歪歪扭扭,却透着稚拙的可爱;妞妞则学着剪梅花,花瓣剪得圆滚滚的,像小纽扣,她把剪好的梅花贴在画角,红纸片映着画里的腊味,竟添了几分鲜活。
“小宇哥,你看我的‘胖梅花’!”妞妞举着窗花凑过来,小宇笑着接过,小心地贴在“捣年糕图”的右上角,恰好与画里的红枣相映,红得暖人。小豆子蹲在石桌旁,笔尖追着场景转:“张爷爷裱画,浆糊黏腻,宣纸素白衬画色;阿乐剪‘歪雪花’,妞妞剪‘胖梅花’,红纸饰画,添冬趣。”
正午的日头暖了些,冻梨渐渐化透,王奶奶把梨皮剥开,露出雪白的果肉,咬一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嘴角流,阿乐吃得直咂嘴:“比年糕还甜!”小宇也拿起一个冻梨,甜凉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连日作画的疲惫。他看着石桌上的画作——“晒腊味图”旁贴了朵雪花窗花,红雪映红腊;“捣年糕图”边黏着朵梅花,红梅衬黄糕,衬着桌上的冻梨和剪纸,竟像一幅活的冬日图景。
孙爷爷扛着梯子走来,梯子上挂着串刚剪的红辣椒和干蒜,要挂在巷口的屋檐下。“给画再添点‘红火气’。”他笑着把辣椒串挂在石桌旁的槐树枝上,红辣椒在阳光下晃,与画里的腊味、窗花相映,整条巷都透着热闹的暖。小宇赶紧拿起炭笔,在画的背景里添了串红辣椒,笔尖落下,画里的冬日瞬间多了几分烟火热闹。
傍晚时分,两幅装裱好的画作平放在石桌上,宣纸衬得画色更浓,窗花贴得恰到好处,透着质朴的精致。小豆子把笔记本摊开,写下最后一行:“立冬初七暮,画作装裱毕,以雪花、梅花窗花饰边,衬以冻梨、红辣椒,画里画外皆映冬暖。”
大家围在石桌旁,风里的腊香、冻梨的甜香混在一起。张爷爷望着画作,轻声说:“这画里不只是景,是咱们巷里的日子,是你一勺米、我一剪花的情分。”王奶奶点点头,递给小宇一个布卷:“把画卷好,路上小心,等你参展回来,咱们煮冻梨汤,就着腊味吃年糕。”
小宇接过布卷,小心翼翼地把画作裹好,指尖触到温热的布面,仿佛触到了邻里们的心意。阿乐拉着他的衣角:“小宇哥,一定要让美术馆的人看到我的‘小火球’红薯和‘举槌’的样子!”妞妞也跟着说:“还有我的‘胖梅花’和红围巾!”
夕阳把巷口染成金红色,小宇背着裹好的画作,脚步轻快。石桌上的冻梨还留着清甜的余味,窗花在风里轻轻晃,红辣椒串透着热闹——这承载着竹院巷烟火气的画作,即将带着冬日的暖,奔赴远方的美术馆,而巷里的日子,仍在腊香与甜意里,缓缓流淌着踏实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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