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古城沉入海底的余波还未平息,海面上各方势力的灵舟仍旧惊魂未定地远远观望。滔天的巨浪和混乱的灵气乱流让那片海域成了禁区,没人敢轻易靠近。
路十三混在远处一群看热闹的散修中,换了副普通中年汉子的面孔,气息收敛到筑基初期,毫不起眼。败家也缩小成一只大黑狗模样,耷拉着舌头,伪装得惟妙惟肖。
“啧啧,真他娘壮观!那么大个城,说没就没了!”一个散修咋舌道。
“听说里面打出狗脑子了!炎阳宗少主死了!五毒教也折了个长老!”
“何止!星宫好像也损失不小!到底出了什么宝贝,惹出这么大动静?”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咱们能惦记的……快看!星宫的船要走了!”
只见星宫那艘“逐星舰”升起风帆,灵光闪耀,开始缓缓驶离这片是非之地。甲板上,星宫弟子面色凝重,那位元婴长老站在船头,目光深邃地回望了一眼沉没的古城方向,似乎带着一丝遗憾和释然。
路十三眯眼看着逐星舰远去,心里门清。星澜仙子那娘们精得很,这次拍卖会星宫看似没捞到明面上的大头,但肯定暗地里达成了某些目的,或者得到了足够的信息。自己这个“变数”棋子,用完了,也就被暂时搁置了。不过也好,省得被那帮神神叨叨的家伙整天盯着。
“走了好,老子正好单干!”路十三撇撇嘴,摸了摸怀里那三块已经拼接、气息愈发深邃玄奥的轮回钥碎片。碎片之间产生着微妙的共鸣,隐隐指向西方,比之前清晰了许多。戮天尊者留下的传承印记和那枚神秘鳞片也静静躺在储物袋里,等待探索。
当务之急,是搞一艘能横渡无尽海的船,前往西方大陆。如果靠他自己飞不知道要飞到猴年马月,说不定半路就得被海兽吞了或者被风暴撕碎。
他在码头区转悠了几天,打听前往西方大陆的途径,结果令人沮丧。无尽海广袤无垠,风暴、海兽、空间裂缝层出不穷,危险至极。只有少数几家背景深厚的大商会,才有实力定期组织大型船队,搭载修士和货物往返东西大陆,而且船票价格高昂得吓人,而且需要严格的背景审查。
“妈的,一张破船票要五万上品灵石?还他妈要查祖宗十八代?抢钱啊!”路十三在一个名为“跨海阁”的商会门口,看着价目表直嘬牙花子。他兜里满打满算就剩十来万中品灵石,连零头都不够。
“看来,老本行不能丢啊……”路十三眼中闪过熟悉的光芒,那是穷疯了准备铤而走险的信号。
接下来半个月,碎星海西南区域的几个主要岛屿黑市里,流传开一个令人头疼的传闻。一个自称“鬼见愁”的蒙面劫修,专挑那些为富不仁、手脚不干净的小型商会护卫队和落单的宗门弟子下手。此人修为不高,筑基后期,但遁术诡异,下手狠辣,而且眼力极毒,专抢灵石和容易脱手的修炼资源,抢完就跑,绝不恋战,滑溜得像条泥鳅。
几家被抢的小势力暴跳如雷,发出通缉,却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搞不清楚。有人怀疑是那个在星陨古城闹出大风波的“路十三”干的,但很快被否决。因为他们觉得那位可是能跟元婴叫板的猛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点小钱。
“鬼见愁”自然就是我们的路十三爷。他靠着强大的神识和隐匿功夫,干了几票无本买卖,终于凑够了五万上品灵石,还额外搞到了一些疗伤丹药和几枚记载着无尽海部分海图及风土人情的玉简。
“唉,老子一代枭雄,居然沦落到打劫度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路十三一边清点着赃款,一边假惺惺地感叹,旁边变成大黑狗的败家听了翻了个白眼,用爪子扒拉着一块抢来的妖兽肉干啃得正香。
钱够了,下一步是搞个合法身份。硬闯审查肯定不行,得找门路。
这一日,路十三来到“跨海阁”附近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醉海楼”,点了一桌好酒好菜,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捕捉着周围的议论。败家蹲在桌下,啃着专门给它点的烤灵羊腿。
“……听说这次‘海龙号’船队,由跨海阁的三掌柜亲自押船,安全应该有保障。”
“是啊,不过审查也更严了,特别是去西方大陆的,据说要查跟脚,防止是那边派过来的奸细。”
“嘿,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听说黑蛇那儿,能搞到洗白的身份令牌,就是价格……”
“黑蛇?”路十三记下了这个名号,他不动声色结账离开,随后在码头区阴暗的巷子里转了几圈,通过几个地头蛇,终于联系上了一个绰号“黑蛇”的干瘦老者。此人修为筑基中期,眼神闪烁,一看就是长期混迹灰黑地带的掮客。
“听说,你能弄到跨海阁的船票和身份?”路十三直接甩出一袋中品灵石,压低声音问道。
黑蛇掂量了一下钱袋,浑浊的眼睛扫了路十三一眼,沙哑道:“道友面生得很啊。船票有,身份也有,但价格……不菲。而且要担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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