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落地,滚至厉煜圳鞋尖前,正面朝上。主控室的灯光仍在轻微震颤,像是尚未从刚才的灵力共振中恢复过来。金欣露没有去捡,只是盯着那枚静止的铜钱,掌心刺青微热,血痕未干。
她忽然抬手,指尖在空中虚点三下,一道细若游丝的血线自腕间渗出,顺着指腹滑落,在地面划出半道弧形。血珠未散,反而逆着重力缓缓移动,与其他残留的血迹汇成一股细流,沿着地板接缝蜿蜒前行。
“不对。”她低声说,“它在找东西。”
厉煜圳立刻起身,目光随血流方向移动。云鹤同步调取建筑内部监控,却发现B4层以下的影像全部中断,系统日志显示最后一次访问记录为七十二小时前,操作者身份加密,权限等级未知。
血流不断延伸,最终在主控室东北角停下,凝聚成一个清晰箭头,直指地下深处。
“金库。”厉煜圳沉声说,“紫微星资本最底层,存放原始契约与灵脉节点密钥的地方。”
金欣露蹲下身,指尖轻触血痕末端。刹那间,左腕刺青泛起幽蓝微光,视野骤变——她看见无数细密脉络从血水中蔓延而出,如同活物般钻入地底,牵引着某种古老咒印的回响。
“是‘归源血引’。”她说,“不是反噬残留,是有人用我的血做引子,把外来的诅咒源头往内部导。”
云鹤立即启动结构扫描,三维模型浮现:箭头所指正是地下金库入口,但通道门处于完全封闭状态,无开启痕迹,温湿度数据正常,无生物闯入记录。
“物理层面没被动过。”云鹤说,“可灵能探测显示,金库内部存在持续低频震荡,频率与秦家墓区地脉波动一致。”
金欣露站起身,袖口一抖,取出一枚未熔尽的铜钱残片,放在掌心轻抚。它微微发烫,表面卦纹虽已扭曲,却仍保留一丝与断玉共鸣的迹象。
“他们换了方式。”她说,“纽约的阵法被压住,没法远程完成种咒,就改用实体媒介——把沾了我血的东西埋进去,让整个金库变成养咒的温床。”
厉煜圳走向电梯口,按下下行键。金属门开启时发出一声低鸣,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异常。他脚步未停,直接踏入。
“走。”他说,“现在就查。”
三人抵达B4层,金库厚重合金门矗立眼前,表面覆盖量子加密层与三重生物锁。正常情况下,需金欣露虹膜、厉煜圳声纹、云鹤动态密钥同时验证才能开启。
可当他们靠近时,门缝边缘竟渗出一丝黑雾,带着腐土与陈年香灰混合的气息。系统面板依旧显示“安全封锁”,毫无报警提示。
“入侵手段绕过了电子监测。”云鹤分析,“可能是通过灵力渗透,模拟守卫频率,或是……提前植入了**符器。”
金欣露闭眼,以精血点眉心,望气术再度开启。视野中,整扇门被一层暗红血网笼罩,而门后地砖之下,一块布状物深埋其中,缠绕着浓稠黑气,其上符纹层层叠叠,与她在苏家古籍中见过的秦氏降头图谱高度相似。
“是裹尸布。”她睁开眼,语气冷峻,“从秦家祖坟挖出来的,用来承运死者的怨念与血脉印记。他们把它埋在这里,配合我的血,准备炼成‘血咒母胎’。”
厉煜圳不再等待,右腿猛然发力,一记横踹撞向门轴连接处。金属发出刺耳撕裂声,整扇门向内崩开,黑雾瞬间涌出,却被云鹤即时展开的粒子屏障挡下。
金库内部昏暗,中央地砖裂开一道缝隙,那块裹尸布静静伏于其下,边缘绣着褪色朱砂符文,隐约可见“癸卯年十一月十七”字样——正是金欣露出生日期。
她刚上前一步,布面骤然鼓动,一张朱砂符纸腾空而起,如毒蛇般直扑面门!符纸未至,寒意已侵入经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低语。
云鹤反应极快,量子护盾瞬间升级为高能粒子场,呈环形展开。符纸撞上光幕,火光乍现,竟在屏障表面烧灼出一个清晰烙印——
“秦”。
火焰熄灭,符灰飘落。金欣露伸手接住一片残烬,指尖传来短暂灼痛,随即消失。
“她连祖坟都敢动。”她看着那个字,声音平静得近乎冰冷,“把先人遗骸炼成邪器,只为给我种下死咒。”
厉煜圳蹲下身,掀开裹尸布一角,发现布角内侧刻有一行微型文字,以极细银线绣成,内容正是金欣露的生辰八字,下方还缀着一小撮头发——显然来自她早年遗失的物品。
“这不是临时起意。”他说,“是早就准备好的局。等我们压制纽约阵法时,借机激活内应,把东西送进来。”
云鹤同步扫描残留能量波频,发现符纸燃烧瞬间释放出一段异常信号,已悄然渗入本地网络节点。虽被防火墙拦截,但部分数据包仍进入缓存区,标记为“不可读取”。
“有加密残留。”云鹤说,“来源无法追溯,但波形特征与南洋传统降头仪式中的‘唤魂调频’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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