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专案组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清晨的阳光顺着门缝涌进来,落在散落着经验总结报告的桌面上。
赵卫东收起最后一份文件,抬手揉了揉眉心,连日的忙碌让他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
陈默跟在他身后走出会议室,指尖还捏着那份跨境反诈经验手册,封面上的“正义必胜”四个字被晨光染得发亮。
他刚结束一场心理疏导,脸上的疲惫还未散尽,却比半个月前多了几分鲜活的气色。
一、散场后的邀约
“陈默,留步。”赵卫东叫住转身要走的陈默,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
陈默停下脚步,转过身时,目光刚好撞上赵卫东手里的一张浅蓝色便签。
“晓雨昨天从边境口岸回来,这会儿在楼下的便民服务站整理受害者证词。”赵卫东将便签递给他,上面写着清晰的地址。
陈默捏着便签的指尖微微收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从苍盛园区后门分离,到如今再见,算起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忙着恢复身份、配合整理卧底证词、接受心理治疗,脑海里却时常闪过那个眼神倔强的女孩。
“她……还好吗?”陈默问出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赵卫东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你想象中坚强,去见见吧,你们该好好聊聊。”
陈默点头,将便签小心翼翼折好放进内侧口袋,脚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楼梯间的光线有些昏暗,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清脆的回响,像极了在苍盛园区深夜联络时的心跳声。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处的浅疤,那道为取信白应苍留下的印记,此刻竟成了连接那段黑暗岁月的凭证。
走到一楼大厅,门口的便民服务站清晰可见,浅蓝色的帐篷前围了几名工作人员。
陈默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二、咖啡馆的初见
便民服务站旁的街角有一家小咖啡馆,原木色的门窗透着温暖的光。
林晓雨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厚厚的证词卷宗,手里的笔在纸上不停记录着,阳光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她比在卧虎山庄时胖了些,脸色也褪去了彼时的苍白,只是眼底还有淡淡的淤青,那是熬夜整理证词留下的痕迹。
陈默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那个认真的身影,竟一时忘了迈步。
玻璃窗上倒映出他的模样,短发利落,眼神清明,早已不是那个满脸灰泥、伪装成亡命徒的“阿默”。
服务员上前询问是否需要点餐,陈默才回过神,推门走了进去。
脚步声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林晓雨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咖啡馆里的轻音乐似乎都停了下来,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林晓雨的眼睛猛地睁大,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底瞬间涌上一层水汽。
陈默站在桌前,看着女孩泛红的眼眶,原本想好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陈默哥……”林晓雨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比在园区里多了几分底气。
陈默点头,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卷宗上,封面上写着“苍盛园区受害者证词汇总”。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陈默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释然的笑意。
林晓雨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也笑了,眉眼弯弯的模样,彻底褪去了园区里的麻木与绝望。
三、回忆里的生死与共
桌上的柠檬水冒着细密的气泡,阳光透过玻璃杯,在桌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还记得在苍盛园区,你递给我的那半块面包吗?”林晓雨先提起了过往,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陈默点头,那段记忆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她刚被组长扇了耳光,嘴角淌着血,眼神里满是倔强的绝望。
他趁着组长不注意,偷偷将藏在袖口的半块面包塞给她,那是他省了两天的口粮。
“那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林晓雨的声音低了些,眼底闪过一丝后怕。
她永远记得,那天她攥着那半块面包,躲在大通铺的角落,第一次觉得黑暗里还有一丝微光。
“我知道你不一样。”林晓雨抬眸看着陈默,眼神坚定,“你看我的眼神,没有麻木,也没有冷漠。”
陈默的心猛地一颤,在那个人人自危的园区里,这份察觉险些让他暴露身份。
“你也很勇敢。”陈默看着她,“敢偷偷刻纸条传递消息,敢组建小组收集证据,换做别人,未必有这份胆量。”
林晓雨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粉色U盘,放在桌面上。
“这个U盘,我一直带在身上。”她说着,指尖点了点U盘,“里面是你让我收集的白应苍的录音,还有卧虎山庄的失踪名单。”
陈默看着那个U盘,想起她当初将U盘藏在发夹里的模样,那时的她,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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