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也要重生！ 第6章 乌丸莲耶（上）

【私设boss背景，不涉及现实，请勿对号入座。】

年轻的时候，乌丸莲耶没有现在这般和蔼。

出身高贵的大族青年，毋庸置疑的下任家主，一切世俗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常人汲汲以求的他唾手可得，再难的也不过是今天功课有点讨厌、妹妹又调皮了之类的琐事。

不过童年消失的太快了，世界变局，因为资本主义的萌芽，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日本传统的贵族生活，因“黑船入侵”事件动荡，拥有生产资料的老贵族们有的因傲慢守旧而灰飞烟灭，有的则抓住机遇，飞快转为新兴资产阶级，从此一飞冲天。

乌丸家虽然传承悠久，但是跟那些顶流比，还差的远，只是普通华族的一员。

动荡，机遇，危机……

波澜壮阔的前半生，不过因为乌丸家多年留下的避世传统或者说保守家训，他们对政局参与的并不深，也不喜欢国内日趋狂热的战争气氛。

二十岁的时候，日本的乱局已经逐渐展现，父亲带着他搬到了美国，只留下一些人手，照顾祖业及祖地。

后来父亲去世、妹妹也嫁做人妇，隐藏在华尔街背后的资本巨鳄彼此角逐，乌丸莲耶攫取了不少资金，明面上有合作的企业、权贵遍及欧美、西方。

炙手可热。

但与此同时，种族歧视到处都是，不满足于亚裔面孔窃居高位的极端分子，谋划仇杀，有针对性的发动袭击。

资本的世界，以钱为尊。

有钱你能买到任何东西，天使能坠落入泥沼，魔鬼也可以露出友善的面孔。

只不过……

拿钱办事，意味着今天忠诚，明天就可能背叛。

没有背叛，不过是筹码还不够多。

比弗利山庄一场大火，被警察草草定义为线路老化后，乌丸莲耶就深刻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拥有力量更重要。

那种绝对的、属于自己的力量，不受资本所支配。

他废寝忘食的研究那些不被允许传播的着作，他知道自己成不了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他与他们相去甚远，但这不影响他研究透彻那些理论，从而站在掌握、操纵资本的最高点。

最了解敌人的当然是敌人。

乌丸莲耶没有什么称霸世界的野心，他的野心迸发于死亡。

那场火烧死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亲属，而直到多年后，他才又发现了一个源于妹妹血脉的私生孙女。

他仅剩的亲人。

大火烧毁了已经初显苍老的面庞，他从此戴着乌鸦面具，不再以真容示人。

他不在乎别的了，所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敌，但又举世皆敌。

与征服死亡相比，权利、金钱、美人不足为凭，和国家机构、权贵豪门、资本大拿之间，他们是同盟、是合作、是利益与共，也是寻味而来的鬣狗、是扑臭聚集的苍蝇，是阴沟里啃啮的老鼠。

暗流涌动。

棋子一步步下，拨弦的手轻拢慢捻。

种子已经种下，随着时光流逝，乌丸家族分割成光明的部分，阴影里的组织悄无声息的成立，“不老魔女”的名号响彻里世界。

对抗、厮杀、合作，利益盘根错节、分不清是敌是友，尸骸遍布与那燃烧的权欲之火共同构成了组织的基石。

乌丸莲耶只是点燃了火星，而真正让组织茁壮成长的，却是各国暗地里给予的养分。

黑暗中的树越长越大，根深粗壮、枝繁叶茂，飞快成长为难以轻易撼动的庞然大物。

而代表乌丸的黑鸦，只是惬意的停驻在树梢上，悠闲自在的梳理羽毛，居高临下，俯视这片充满了罪恶和勃勃生机的领地。

……

99岁高龄的时候，乌丸莲耶给自己设计了假死，但他又轻易制作了另一个仍旧名为“乌丸莲耶”的身份，来领导家族。

他懒得舍弃用了快百年的名字，所以干脆如西方那边的习惯，父父子子名字一致，既然可以有大汤姆、小汤姆，那自然也可以有大乌丸莲耶、小乌丸莲耶，不足为奇。

在莎朗身上75%成功的药剂复现在他身上，不过药性有所偏差。

这种名为“Silver Bullet”的初代永生药剂并不完美，只能停滞住表象，却无法延伸到内里。

莎朗是颇为完美的实验体，在她身上，不仅表象圆满完成，连内里也奇迹般的达成四分之三。

这份成就鼓舞了实验团队，正当他们信心满满的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奇迹没有再次降临。

但乌丸莲耶已经等不及了，能活到99岁已经是护理团队难得的成果，哪怕是半成品，好歹能再次延续他等待的机会。

恢复年轻的身躯，苍老和沉重暂时远去，逼近的死亡脚步又被甩开。

乌丸莲耶看着镜子里自己三十岁的容颜，皮肤紧致，眼角没有鱼尾纹，漆黑的短发下露出的血红眼瞳神采奕奕，也没有大火造成的可怖斑痕。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微笑，看着不像是锐意进取、意气风发的中年人，而像是心态平稳、和蔼慈祥的长辈。

怪物。

认知和实际分离，违和感只叫人觉得镜中人并非自己，而是一具披着华美外衣的枯骨。

这个时候乌丸莲耶才对莎朗隐隐露出的矛盾心态有了些体会。

明明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吗，他一直不太懂，为什么莎朗实现了青春永驻，在快乐了一段时间后，有时候却会露出那样……那样难以形容的神情。

怅然，甚至是恐惧，慢慢变成讳莫如深的神秘。

好像只有那样故弄玄虚，才能伪装自己，把丑陋的内里全都隐藏起来。

乌丸莲耶伸出手，触摸到镜面。

他从眼睛摸到脸颊，又摸到下巴，之后是咽喉……

镜子冰凉凉的，触感仿佛鳞片，让人不期然想到那条引诱亚当夏娃吞下禁果的蛇。

Silver Bullet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没有打开前，谁会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既然打开了，就不要后悔。

哪怕收获的是邪恶。

乌丸莲耶宽容的一笑，他决定包容莎朗小小的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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