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不知何时被扯下,掩住一床春色。
烛泪缓缓堆积,长夜正浓。向烽正用最直接、最深刻的方式,让他的小哥儿彻底体会,他究竟行,还是不行。
头一天晚上的大胆发言,让云乐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才起来。
向烽却很早就起了,将院中的红绸都卸下来了,仔细叠好收进箱笼里。那些大红喜字却还端端正正地贴着,映得整个小院依旧残留着昨日的喜庆。
他手脚放得极轻,将昨夜闹洞房留下的些许狼藉也一并收拾干净。灶膛里的火生起来,坐上大锅,添了水,准备先熬上一锅粥,再煮上几个鸡蛋给云乐补补。
日头渐渐升高,暖融融的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洒在炕上。
云乐是被窗外麻雀的啾喳声和厨房隐约传来的香味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像是被山里的石碾子细细碾过一遍,尤其是腰腿处,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昨夜那些混乱又羞人的画面猛地窜进脑海,烛光下向烽滚烫的汗水、灼人的呼吸、结实的手臂……还有自己最后带着哭腔的讨饶……
云乐“呜”了一声,猛地拉起被子蒙住了头,露在外面的耳尖红得滴血。
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一句话就让男人变成恶狼了呢!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向烽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碗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柴火气息。
他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小团,脚步顿了顿,声音比平日更低沉柔和些:“醒了?起来喝点粥。”
被子团动了动,慢吞吞地掀开一条缝。云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带着明显羞窘的眼睛,声音沙沙地从被子里传出来:“……什么时辰了?”
“快晌午了。”向烽走到炕边,将温热的粥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身上……还好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云乐顿时觉得那股子酸软更明显了。他羞恼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可惜那眼神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反而像带着小钩子。
向烽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在床边坐下,大手探进被子,精准地按上他的后腰。
云乐吓得一颤,却发现那带着薄茧的手掌力度适中地揉按起来,温热的手掌透过皮肤,极有效地缓解了那股难以启齿的酸胀感。
他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儿,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灶上温着水,一会儿起来洗漱。”向烽一边替他揉着腰,一边低声道,“红绸我收起来了,喜字还贴着。院子也扫干净了。”
云乐安静地听着,这些寻常的家常话,此刻听来却格外让心安。他悄悄从被子里伸出点手指,勾住了向烽的衣角。
向烽给他按了会腰,云乐又试着动了下,然后突然停住动作,脸色爆红,羞恼的推着向烽,让他拿干净的布巾过来!
向烽一开始还不明白,早上自己都给他擦了一遍身子了,还要布巾做什么,可看着云乐耳尖红的滴血,瞬间自己也明白了。
磕磕巴巴的说马上去,转头去衣柜里找了新的布巾,云乐伸手拿过来,悉悉索索的在被子里擦了一阵,然后只敢用手指头捏着那块布,拿出来扔给向烽。
向烽一向自诩冷静,接过后,手也抖了下,不敢看上面的水迹。
说了句,我去洗,就出了房间。
云乐也羞的不去看他,等门关上了,才拿起床边的衣服,给自己穿好。
等看到自己脚背上都有牙印的时候,云乐简直气的想打人,他又不是骨头,怎么抱着自己这么啃,连脚都不放过,也不嫌脏!
不过等他出去洗漱,见灶上的水还是热的,家里能规整的地方,他都规整好了,云乐的气才消了点。
他洗漱的时候,向烽就很有眼力见的把粥盛好,鸡蛋剥好放在碗里。
“你吃过了吗?”云乐拿起鸡蛋,咬了一口问。
“早起吃过了,我厨艺不好,只能先煮点粥,昨天婚宴上还留下不少肉菜,中午再做了吃。”
云乐点点头,他见识过向烽的面条,他来做饭,就是浪费粮食。
吃完饭,还没等云乐开口,向烽就停下砍柴的动作,把碗拿到厨房洗了。
生气值再次降低,等人端着蜂蜜水回来,云乐一点气都没有了。
小院这里云乐来过几次,可到底还不熟悉,喝了口水,就自己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卧房就不用看了,西厢房是空的,里面放了一些向烽平时打猎能用到的东西,再往后去,牲畜棚是修好的,菜地也只开了一笼,不过上面什么也没种。
中堂也很简洁,一张桌子,一张供桌,还有些零零散散能用上的东西。
厨房里面的灶台,碗柜,粮瓮,水缸,倒是摆放的整齐,梁上还悬挂了几只风干的野鸡和野兔。
云乐特意往灶台看了下,只有油罐和盐罐,猪油没有,云乐默默记下。
转了一圈后,云乐把家里缺的东西都记下了,打算明天和向烽去趟镇上,把需要的东西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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