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的手刚从金属板上收回,细针悬在半空,距离他的手腕仅一寸之遥。他并未后退太多,而是侧身一步,挡在队伍最前方。林远立刻抬刀护住右侧缺口,其余弟子迅速后撤十步,脚步踩在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结阵。”叶尘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三人一组围成小圈,灵力交织成网。叶尘立于中央,闭目感知四周。他察觉到前方通道深处传来一阵阵波动,仿佛有某种存在正在呼吸。空气逐渐变得沉重,墙上的小孔开始闪烁蓝光,一道低沉的机械音从门内传出:
“身份验证失败。启动守护协议。”
话音落下,地面微微震动。八道黑影从通道两侧的暗格中疾冲而出,落地无声,转眼间已站成一圈,将众人团团围住。他们身穿黑色长袍,脸上覆着铁面,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手中握着骨刃,刃尖滴落着暗色液体。
“是守护者。”林远低声开口,“不是普通守卫。”
叶尘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缠绕着一股异样的力量,似乎从体内渗出。指尖轻敲大腿三下——这是他在思考。上古灵识在他脑海中流转,映出那些人身体内的能量走向。他们的后颈处有一处断点,灵气在那里中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
“他们体内有邪晶。”叶尘睁开眼,“打碎后颈,就能让他们失去战力。”
林远没有追问,只应了一声。他知道,叶尘从不会错。
守护者动了。左侧两人率先出手,身形一闪,直扑中间的弟子。骨刃划破空气,带起腥风。那名弟子举剑格挡,可剑刃刚触骨刃便发出一声脆响,剑身裂开一道缝隙。他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血丝。
“固元丹!”叶尘喝道。
三名弟子立刻掏出药瓶,倒出红色丹丸吞下。灵力瞬间稳固,脸色也恢复了些许。另一组人上前接替受伤者,迅速补上缺口。
一名守护者张口发出刺耳的吼声,声波如刀刮过耳膜。两名弟子捂住头跪倒在地,痛苦不堪。叶尘抽出长剑,剑未出鞘,以剑柄在地面一划,一道无形屏障升起。声波撞上屏障,如同撞墙般四散开来。
“这是用药无尘给的方子炼制的。”叶尘一边维持屏障,一边说道,“能撑一炷香时间。”
林远咬牙:“够了。”
他提刀冲出阵型,直取刚才发声的守护者。那人转身迎击,骨刃与战刀相撞,火花四溅。林远手臂发麻,却不退反进,借势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守护者连退两步,面具出现裂痕。
其他弟子也发起反击。有人掷出符纸,炸出火光;有人结印召出风刃,逼得敌人闪避。然而这些守护者毫无惧意,即便受伤也不退缩。其中一人肩膀被刺穿,仍拖着骨刃向前爬行,直到被人拦腰斩断才终于停下。
叶尘跃起,借力踩上墙壁弹射而出,手中长剑终于出鞘。剑光一闪,直取一名守护者的后颈。那人反应极快,转身挥刃格挡。叶尘变招,剑锋下沉,重重砸在其脖后。一声闷响,那人身体一僵,黑气自七窍喷涌而出,随即倒地不动。
“有效!”有人高喊。
剩下七人齐齐转头,目光锁定叶尘。他们不再分散进攻,而是聚拢成半圆,缓缓逼近。居中之人双手抬起,掌心朝外,口中开始念诵咒语。
地面微微颤动,空气中浮现出九道黑影。那些影子虽无实体,却带着强烈的吸力,靠近的弟子顿时感到灵力被抽离,脸色发白。
“九幽噬魂咒。”叶尘眉头紧锁。
他横剑于前,催动灵识,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屏障再度浮现,暂时阻隔黑影侵袭。但这招极耗心神,难以久持。
“按之前分组,轮流顶住。”他说,“别硬拼,等机会。”
弟子们迅速调整位置,三人一组轮番上前阻挡黑影。每组支撑到极限便后撤,下一组立即补上。林远已轮换了三次,衣衫被汗水浸透,左臂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突然,一名守护者暴起,突破拦截扑向后排。一名弟子躲闪不及,被骨刃扫中大腿,当场倒地。那人狞笑一声,举起骨刃就要劈下。
叶尘甩手掷出长剑。剑身旋转飞出,精准钉入其后颈。守护者动作一滞,黑气喷涌,仰面倒下。
长剑插在地上,嗡嗡作响。
叶尘喘了口气,快步上前拔剑。他望向剩下的六人,发现他们的站位已变——不再散开,而是背靠背围成一圈,双手贴地,口中咒语愈发急促。
黑气从他们脚下蔓延而出,汇聚成一条线,直通合金巨门。门上的纹路开始发光,掌形凹槽泛起血色。
“他们在激活什么。”林远抹了把脸。
叶尘盯着地面的黑线,忽然明白过来:“不是激活,是供能。他们用自己的性命在维持门的封锁。”
话音刚落,六名守护者同时睁眼。双眼彻底赤红,皮肤龟裂,黑血自裂缝中渗出。其中一人撕下面具,露出干枯面容,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你们……进不去。”
叶尘握紧剑柄。他知道,接下来会更难。
林远走上前,站到他身旁。“那就打到他们说不出这句话为止。”
其余弟子也都站了起来,无人后退。有人手中只剩半截断剑,有人双腿颤抖,但他们全都面向敌人。
叶尘深吸一口气,抬手做出下压手势。所有人屏息以待。
六名守护者齐声怒吼,身形暴涨,骨刃燃起黑焰。他们猛然冲来,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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