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令牌在灯下微微发烫。叶尘用指尖轻抚其面,缓缓探出一缕灵识。那道如萤火般飘忽的痕迹仍在,仿佛有人在空中划过一笔便悄然离去。
他闭上双眼,施展起一门古老的法术——溯息术。这不是寻常探查,而是逆流而上,追寻残留的信息。他的灵识如丝线般延伸,顺着那点微光回溯而去。片刻后,一段模糊的话语浮现在脑海:“西北三百里,雾渊谷,有影子出没,似在寻古印。”
叶尘睁眼,眉头微蹙。他知晓雾渊谷,那里终年笼罩灰雾,入者十不存一。散修联盟能传出此讯,说明对方已有所行动,且确认了新势力的活动范围。
他将令牌置于案上,走向沙盘。盘中三处山口插着黑旗,标记着探子失联之地。他取其中一旗,移至西北角,圈定区域。
药无尘掀帘而入时,正见他在调整沙盘。
“有消息了?”他问。
叶尘点头:“是雾渊谷。”
药无尘脸色一变:“那地方去不得。十年前五人进入,仅一人活着回来,还疯了,整日喊着‘门开了’。”
“他们不是为矿而来。”叶尘道,“所求之物远比矿脉重要。那符号、骨符纹路,还有使者袖口的红印——全都指向同一处。”
药无尘凝视沙盘良久,忽而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先验真假。”叶尘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石片,乃南线探子带回。石缘参差,表面刻有一痕,形似启命纹,却多出三道弯曲。
他以灵识探入。刹那间,指尖微震,似有某物在深处轻轻颤动,旋即消逝。但他已然记下。
“此非寻常顽石。”他说,“它曾触阵法核心,携封印之息。或与传说中的‘天外遗门’有关。”
药无尘吸了口气:“你是说,新势力想开启一座上古禁地?”
“否则为何只抓人而不杀人?”叶尘放下石片,“他们在等能启门之人。而我,或许是钥匙之一。”
药无尘默然片刻,苦笑:“你还真是倒霉,走到哪儿都被当成开门的工具。”
叶尘未笑:“我要再查一次。你可认得丹霞谷的老游方?三年前我救下的那批人里,有个背药箱的瘸腿老头。”
“张瘸子?”药无尘咧嘴,“去年还在西岭卖假丹呢。怎么,想找他?”
“他背后有个游方修士团,走南闯北,知情甚广。”叶尘道,“你帮我传个话:清霄剑派愿以三炉聚灵丹,换一份雾渊谷最新情报。”
药无尘翻白眼:“你当我是跑腿的?再说人家未必理会我们。”
“他们会。”叶尘看着他,“你告诉他们,三年前黑水镇瘟疫横行,是谁暗中在井中投下净毒散。饮过那井水的人,半数皆因我而活。”
药无尘一怔,哼了一声:“行吧,我去试试。若人家不理,你也别怪我没本事。”
转身欲走,又被唤住。
“带上这个。”叶尘递出一块木牌,上刻半朵莲花,“他们认得。”
药无尘接过一看,嘀咕道:“又是旧关系……你小子藏得真深。”
帘幕落下,脚步渐远。
叶尘坐回桌前,拾起一张破旧地图。此图乃昨夜风铃草转红后,影蛛自岩缝中带出。兽皮拼接而成,边缘焦灼,中央绘有一条弯沟,标注“雾渊主谷”。两侧峭壁标有三个红点,旁注小字:“气旋每日动三次,火符可引之。”
他凝视良久,手指在桌上轻叩三下。
陆明渊掀帘而入,恰见此景。
“有线索了?”他问。
叶尘抬首:“散修联盟已确认,新势力频繁出入雾渊谷。带回的石片带有封印波动,极可能关联上古遗迹。”
陆明渊步至沙盘前,见西北角新标,眼神一紧:“你要去?”
“必须查明。”叶尘道,“但他们设局诱我入矿,说明强攻不可行。我打算派人先行探路。”
“你不亲自去?”陆明渊松了口气。
“我不去。”叶尘摇头,“我在明,他们在暗,等我行动。只要我离开营地,他们便会动手。所以——”他提笔写下几人姓名,“由副队长带队,选六名精锐,两日内出发。”
陆明渊扫过名单:“都是好手。”
“还需配足丹药。”叶尘朝外唤道,“药无尘!”
远处传来应声:“来了!刚把话说出去,对方答应三天内回信!”
药无尘快步入内,手中多了一张黄纸:“巧了,他们正好有人上月到过雾渊外围。这是他们绘制的地形补全图,标了三个灵气异常点,说每有火光闪现,地面必震一下。”
叶尘接过,与手中残图对照。两张拼合,三处红点完全重叠。
“他们在破解阵眼。”他低声道,“火符是开关,震动是封印松动之兆。如此下去,门迟早会被打开。”
陆明渊低声问:“那你打算如何应对?总不能任其试探。”
“等。”叶尘将图压于沙盘边缘,“等他们把路探出来。我们不必第一个进去,只需成为最后一个活着走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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