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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泠的手指还贴在医典封面上，那股从裂隙深处涌来的震动没有停。她能感觉到掌心的星纹在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头顶的裂缝已经比刚才宽了一倍，边缘不断剥落碎石，露出里面翻滚的暗光。
她低头翻开残卷。
新的字浮现在纸页上：“需以三术稳灵力。”
她立刻抬头，“结阵！”
萧无痕没有迟疑，一步踏到右侧位置，机关核握在手中。他闭眼调息，将内力缓缓注入核心。银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腕爬升，又沿着地面蔓延出去，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带。
云汐站在后方，玉箫横于胸前。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指尖抚过箫身。一声极轻的音响起，看不见的波纹扩散开来，在三人周围织成一层薄障。
裂隙猛地一震。
一股青紫色的气流冲出，像是一条扭曲的蛇，直扑三人面门。屏障发出刺响，表面泛起涟漪。燕南泠抬手掐住银针，扎进自己肩头，借着痛感稳住心神。她另一只手翻开医典，念出第一行口诀。
青光从书页升起，顺着她的手臂流入屏障。
那股气流撞在光罩上，被弹开一段距离，却在半空盘旋不散。它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带动周围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地面开始轻微晃动，脚下的碎石一块块跳起，又落下。
“它在试探。”燕南泠说。
萧无痕睁开眼，“不是试探，是压制不住了。”
话音刚落，裂隙再次扩张。这一次不再是缓慢撕裂，而是猛然炸开一圈黑纹，紧接着，大量灵力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光罩剧烈颤抖，边缘出现裂痕。
燕南泠咬牙，“撑住！别让它破进来！”
她把医典往前一送，整本书浮在空中，自动翻页。每一页都亮起一道符文，连成环状锁链，缠绕住屏障四周。她双手合拢，引导灵力从体内穿行而过，再通过银针导出，补入缺口。
萧无痕闷哼一声。
他的剑柄在抖，软剑发出金属断裂般的声响。他低头看去，剑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细纹。他没有拔剑，反而用左手按住剑鞘，将机关核的能量引向剑身，试图加固。
云汐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抬起玉箫放在唇边，吹出一段短音。这次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像是某种节拍器，让紊乱的灵力稍稍放缓。但她嘴角渗出血丝，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燕南泠瞥见这一幕，喊道：“别硬撑，调整节奏！”
云汐点头，手指微动，改变了指法。音律随之变化，不再追求强度，而是维持频率。屏障的震荡幅度减小了一些。
可裂隙没有停止。
更多的灵力涌出，颜色从青紫转为深红，带着灼烧感。光罩表面开始焦化，发出噼啪声。燕南泠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的额发被烤得卷曲，皮肤发紧。
“不行……这样挡不了多久。”她低声说。
萧无痕侧身靠近她半步，挡在风向来处。“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跟。”
她盯着裂隙深处。
那里不只是灵力在流动，还有某种规则层面的东西正在崩坏。她想起残卷里的话——“三术未合”。她们现在只是勉强维持，根本没有真正融合力量。
“我们得同步。”她说，“不能再各自为战。”
“怎么做？”
“听我的指令。”她闭眼，“等我数到三，同时释放至宝之力，一次推过去。”
萧无痕点头。
云汐抬手握紧玉箫。
燕南泠深吸一口气，“一。”
她的意识沉入医典，调动所有记忆中的符文排列顺序。
“二。”
机关核在萧无痕掌中升温，他能感觉到内部齿轮开始高速运转。
云汐的指腹压在箫孔上，气息沉入丹田。
“三！”
三人同时发力。
医典射出一道青光，笔直刺向裂隙中心；机关核飞出一只银鸟，围绕青光盘旋飞行；玉箫奏出清音，音波裹住两者，形成螺旋状冲击波。
轰的一声，灵力洪流被短暂逼退。
裂隙边缘收缩了一瞬，随即又猛地张开。这一次，宽度已经超过两丈。一股更强的压迫感压下来，三人膝盖一弯，几乎跪地。燕南泠用手撑住地面，指甲划过石板，留下几道血痕。
“再来一次！”她抬头，“准备——”
话没说完，裂隙中突然伸出一条光带，像是有生命一般甩了过来。萧无痕反应最快，抽出软剑横挡。光带砸在剑刃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剑身裂纹瞬间延长。
他后退两步，单膝点地。
燕南泠冲过去扶住他肩膀，“还能站吗？”
“能。”他把剑插进地面支撑身体，“但剑撑不住下一次。”
云汐忽然开口：“换方式。”
两人看向她。
她指着裂隙，“你们刚才那一击，让它缩了一下。说明有效。但单独攻击不行，必须连在一起。”
燕南泠明白了，“你是说……让三件至宝的力量先融合，再打出？”
云汐点头，“就像药、火、器配合炼丹。分开是散功，合起来才是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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