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帘,将苍莽山笼罩在一片朦胧水雾中。蒋志昂握着玄冰玉的手微微发烫,玉石的寒气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却无法平息他心中翻涌的战意。素之站在身侧,雨水打湿了她的素色裙摆,竹简被油纸小心包裹着抱在怀中,墨字在油纸下隐隐泛着微光 —— 那是她连夜整理出的墨影窟机关图谱,上面标注着祖父留下的 “破魂阵” 解法,是对抗公输仇魂蚀术的关键。
“公子,我们得尽快赶回镇江王府。” 李烈策马来到两人身边,玄甲上的水珠顺着甲片缝隙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镇北军旧部已在边境集结,只待您的号令。但公输仇若在日食前调动影枭袭扰,我们恐难首尾相顾。”
蒋志昂点头,翻身上马时,左臂的饕餮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玄冰玉的寒气虽能压制混沌之力,却无法彻底根除。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青铜镜碎片,碎片边缘的裂痕在雨水中泛着淡红色,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金光。“先回王府清点军备,再派人探查墨山动向。” 他勒紧缰绳,赤风马发出一声长嘶,踏着泥泞的山道率先疾驰而去。
一行人回到镇江王府时,天已微亮。管家阿福早已在府门前等候,见众人归来,立刻迎上前,手中捧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少爷!这是从墨山方向传来的,送信的斥候…… 只撑到把信交到我手里就没气了。”
蒋志昂接过密信,信纸被雨水浸透,字迹模糊不清,唯有 “日食”“血祭”“墨山祭坛” 几个字依稀可辨。他将密信凑近烛火烘烤,泛黄的纸页上渐渐显露出更多字迹 —— 是公输仇的笔迹,扭曲的墨字间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三月后日食,墨山祭坛,以百魂为引,启太初轮回。蒋志昂,若不来,素之母亲的性命,便用墨家弟子的魂魄来换。”
“母亲!” 素之的声音带着颤抖,竹简从怀中滑落,墨字散落在地,“公输仇把母亲关在哪里了?他怎么敢用母亲要挟我们!”
蒋志昂扶住险些摔倒的素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冰凉:“别慌,公输仇要的是我体内的太初石残片,不会轻易伤害墨后。我们先找到墨后被囚禁的位置,再做打算。” 他将密信递给李烈,“李叔,你立刻调派斥候探查墨山祭坛的布防,务必摸清影枭的兵力分布。”
李烈接过密信,郑重颔首:“老奴这就去办。公子放心,镇北军的斥候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定能查明情况。”
接下来的日子,镇江王府灯火通明。素之整日埋在墨家密录中,试图从机关术图谱里找到破解血祭阵的方法;蒋志昂则与李烈一同操练兵马,将镇北军旧部与墨家弟子编成混合战队,日夜演练合击之术;墨玄则负责调配粮草与兵器,将王府库房中珍藏的机关弩、轰天雷等利器一一清点,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日清晨,斥候终于传回消息。为首的斥候浑身是伤,跪在蒋志昂面前,声音虚弱却急促:“公子!墨山祭坛四周布满了影枭的杀手,祭坛中央立着九根黑色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绑着一名墨家弟子。而且…… 我们在祭坛后方的山洞里,发现了墨后被囚禁的痕迹,洞口有银枭卫看守,兵力至少有五百人!”
“五百银枭卫?” 蒋志昂眉头紧锁,银枭卫是影枭的精锐,战斗力远超普通杀手,“他们可有异动?公输仇是否在祭坛附近布置了其他陷阱?”
“有!” 斥候强撑着伤势,从怀中掏出一张草图,“祭坛下方埋着大量星陨砂,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引动太初石残片的力量,让混沌之力暴走。而且我们还发现,公输仇从宰相府调来了不少铁甲军,此刻正驻守在墨山脚下,显然是想将我们困在祭坛上。”
素之凑上前,看着草图上标注的星陨砂位置,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星陨砂虽能引动混沌之力,却怕至阳至刚的气血之力!祖父的密录里记载,用墨家‘赤血符’浸泡过的兵器,能破解星陨砂的邪力。我们可以用镇北军将士的精血绘制赤血符,再涂在兵器上,这样就能安全通过星陨砂区域。”
“好主意!” 蒋志昂眼前一亮,“李叔,你立刻组织将士们绘制赤血符;素之,你负责调配制作符纸的材料;墨玄,你带领弟子们将符纸涂在兵器上,务必在三日内完成!”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镇北军的将士们毫不犹豫地刺破指尖,将精血滴在符纸上;墨家弟子则按照素之的指引,将赤血符均匀地涂在长枪、弯刀上,兵器瞬间泛着淡淡的红光,透着一股至阳的气息。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蒋志昂身着玄甲,腰间悬着断岳刀,左手握着玄冰玉,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后,是五千名整装待发的镇北军将士与墨家弟子,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出发!目标墨山祭坛!” 蒋志昂一声令下,队伍如同潮水般朝着墨山方向进发。
一路上,他们避开了铁甲军的巡逻队,沿着密道悄悄靠近墨山。当他们抵达墨山脚下时,天已黑透。李烈带着几名斥候悄悄摸向祭坛,想要先摸清银枭卫的布防,却不料刚靠近祭坛,就触发了星陨砂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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