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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让如此明目张胆，贺灼自然不眼瞎。
同样趁着早读声嘈杂，压低声音凑过来，“你俩进展是不是有点快啊？深更半夜衣着不整地待在一起，你去渤阳到底干什么去了？”
谢清让困得不行，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应着，“我能干什么啊，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贺灼心想也是。
这个年龄段早恋的人不算少，但真有分寸的没几个，像李嘉豪那样的才是大有人在。
他们刚上高一时，15班就有一对情侣，在体育课教室人少时，就在班级后排光明正大地坐腿上抱着啃，听说男生的手都已经伸到女生校服里了，正好被路过的教导主任看到，当天下午就被叫家长，双双开除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老李还颇为欣慰地感叹过：“17班成绩是差点，但至少没这些歪风邪气。真要搞出早孕这种事，可比考倒数第一丢人多了。”
贺灼不解问：“那你脖子上的创可贴怎么回事？可别跟我说被猫挠了，被狗抓了，糊弄鬼呢？”
早读声本就震天响，他还在耳边没完没了地叨叨，谢清让实在睡不安稳，干脆坐起身，随手抄起语文课本装模作样地翻开，懒洋洋地搭话：
“你知道，像我妈这样有颜有钱的富家女，平日里心情不好的话，最喜欢的干的事是什么吗？”
“刷卡购物？”贺灼答。
谢清让无语地撇撇嘴，“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你们家贺叔是赚钱主力，阿姨一刷卡他就肉疼，能起效果。”
“我们家钱都是我妈的，再怎么刷那也是她的钱，事后花多了心疼的不也是她自己么，何况刷卡购物那是她的日常，起不了什么效果。”
“那是什么？”贺灼不解。
怕被前排听见，谢清让故意把桌子往后挪了挪，身姿懒散地晃悠着椅子，隔着摊开的语文课本压低声音：“去会馆，包男模。”
“……？？？”
贺灼差点咬到舌头，瞪大眼睛，声音都弱了几分：“阿姨……玩得这么野？”
谢清让耸耸肩，一脸习以为常，“我妈和她身边那帮姐妹，每次谁要是跟家里吵架不开心了，就会这么组团去消遣。”
“听说里面不少男模还是大学生，跟咱们差不多大，长得帅、嘴甜、身材好，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人骨头都酥了，仿佛瞬间年轻二十岁。”
“不过我妈她有洁癖还惜命，只看不玩，怕染病。”
“有次她被一个小男模缠上了，打电话叫我去救场，我才知道这些事。”
“她那些姐妹很多都会玩，钱都花了，服务得到位，何况中年男人哪有男大学生体力好。”
“包括我宋叔都是，去健身房的次数比我都勤，生怕我妈哪天嫌弃他了。”
“我在我妈身上就发现了，别分什么男人女人，只要有条件，谁不喜欢一堆帅气、漂亮的弟弟妹妹们围着自己哄？想要什么样的就点什么样的，不比家里给你甩脸子的强多了？”
贺灼听得目瞪口呆，仿佛世界观被刷新了一遍。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你宋叔…这么舔的啊？他都不生气的？”
谢清让笑了下，语气嘲讽地说：“谁叫我妈年轻单纯好骗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呢，现在还想用哄小姑娘那套把她哄回来？怎么可能上当？”
“他能让我妈同意跟他再婚，都是因为那张脸，我妈经常感叹，他就那张脸长得好，光是看着，脾气就能消一半。”
贺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皱眉：“等等…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谢清让目光掠过前排林檀卿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去渤阳这一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卑。”
“啊？？？”贺灼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活了十几年，就没见过比谢清让更自恋的人，现在居然跟他说自卑？？
谢清让却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一直问我，她到底什么来头吗？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很大很大很大的来头。”
“我在那儿待了两天，就一个感受，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地转学到平阳来，要不是有我爸那层关系我跟她认识上，我连给她当舔狗估计都排不上号。”
贺灼一时语塞，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也……别这么贬低自己，你其实挺优秀的。”
谢清让却摇摇头，苦笑一声：“人比人，气死人啊。以前是我眼界太窄，鼠目寸光。这回，我算是被打脸打清醒了。”
贺灼：“……”
这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像换了个人？
谢清让忽然勾起唇角，语气慢悠悠地：“其实吧，林檀卿本质上跟我妈是同一类人，出身、眼界、底气，都摆在那儿。只是她现在还年轻，没经历过我妈那些‘花花世界’，心还干净，新世界的门也还没打开。”
他眼神微暗，带着几分算计，又透着一丝温柔，“所以我得趁她现在单纯，还喜欢我，抓紧时间‘勾引’她，让她对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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