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途经一些着名的佛教寺院,如报国寺、伏虎寺、清音阁,虽然也为其宏伟精美而赞叹,但更多的是一种参观历史文物的心态。我们更留意的,是那些隐藏在深山密林之中、往往被游客忽略的道教遗迹。在洪椿坪附近,我们找到了那块刻着“洞天首步”的木坊,静静地立在路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辉煌。
登顶金顶的过程是艰辛的,漫长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但随着海拔升高,视野越发开阔。云海在脚下翻腾,远处的贡嘎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景色壮丽非凡。站在金顶之巅,俯瞰万里山河,的确能感受到一种磅礴浩大的气机,令人心生敬畏。这或许就是洞天福地独有的灵韵吧。
我们在金顶停留良久,感受着这份天地灵气,也感慨着道佛兴替的沧桑。傍晚时分,我们才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体下山,回到“归云居”。
周老板早已备好了更加丰盛的晚餐和自家酿的米酒。席间,他把酒言欢,再三表达谢意,气氛热烈而温馨。得知我们明日即将离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周老板颇有些不舍。
夜色再次降临,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山居最后的宁静。明日,又将启程,而向南三百里外的深山古庙之谜,已经像一颗种子,在我们心中悄然种下。接下来的旅程,注定会更加曲折而惊心动魄。
第八日清晨,天光微亮,山间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归云居”已升起了袅袅炊烟。周老板夫妇早早起来,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和路上吃的干粮。经过昨夜的休整,虽然身体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因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而高度集中。
告别了再三道谢的周老板,我们驾驶着越野车,驶离了峨眉山脚这片短暂的安宁之地。按照蛟龙所指的方向,我们沿着奔腾的岷江一路南下。车窗外,四川盆地的秀美风光逐渐被更加雄奇险峻的川南山地所取代。道路蜿蜒,一侧是陡峭的山崖,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河谷,江水咆哮着向下游冲去,激起白色的浪花。
尽管沿途风景壮丽,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但我们车内的气氛却不像前几日那般轻松欢快。三师姐虽然依旧会用她那带着川音的普通话点评着窗外的景致,介绍着当地的风俗,但她的目光时常会变得锐利,似乎在感应着什么。虚乙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而是默默检查着随身携带的法器符箓。涛哥专注地开着车,眉头微蹙,他的灵觉比我们更敏感,似乎早已感受到前方传来的隐隐压力。阿杰则摆弄着他的相机,却很少按下快门,眼神中既有兴奋,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个蛟龙说的向南三百里,范围可不小哦。”三师姐看着导航地图,手指在上面划拉着,“只说了个大致方向,具体是山野老林,还是村镇附近,都没讲清楚,像个闷葫芦一样。”
我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说道:“既然是邪祟盘踞的废弃庙宇,想必会在人迹罕至之处。我们到了大致区域,再依靠灵觉感应吧。”
车子沿着马边河行进,河水清澈,两岸植被茂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进入了一片更为原始的区域。四周群山环抱,山峰陡峭,林木葱郁,只有零星的村落点缀在山坳或河边,显得格外寂静。导航地图上的道路也越来越细,最终变成了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碎石土路。
车速逐渐降低,三师姐摇下车窗,将手伸出窗外,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无形的涟漪。她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应着。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她。
十几分钟后,三师姐猛地睁开眼,指着前方一座被浓密树林覆盖的小山坡说道:“停一下!就在前面那个坡附近找个地方停车。我感觉到了,那个方向……有股很不舒服的气息,隐隐约约的,像是一缕黑烟缠在山腰上。”
涛哥依言将车停在路边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上。我们纷纷下车,活动了一下坐得发麻的腿脚。顺着三师姐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小山坡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只是树木似乎比周围更加茂密幽深一些,阳光都难以完全穿透。
“看来就是那里了。”我深吸一口气,山间的空气本该清新,但此刻吸入肺中,却隐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涩之气。“如果真是庙宇,肯定藏在林子深处。我们需要搭建临时法坛,阿杰……”我转向阿杰,语气严肃,“这次情况不明,邪祟能力未知,你最好留在车上接应。”
阿杰一听就急了,梗着脖子道:“啥意思啊师兄?瞧不起人是吧?咱们一块出来的,有危险我就缩后面?那我成什么了!”
我耐心解释:“不是瞧不起你。我和虚乙、三师姐有修为在身,懂得自保的法子。涛哥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随身也有灵体跟随。只有你是普通人,面对那些东西,我们怕万一照顾不周,你容易受伤。”
“不行!”阿杰态度坚决,“我必须去!多个人多份力量!再说了,我身上不是有你给的符吗?我保证不添乱,听指挥!你们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我就自己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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