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的磐石防线横在眼前,巨石垒起的城墙高耸入云,表面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迹。强弩架在垛口后,粗壮的弩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铁栏后面,密密麻麻的长枪探出来,枪尖密集得像是刺猬的背。
拓跋香菱胯下的黑鬃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把骨刀扛在肩头,刀锋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已经干涸发黑。身后的蛮族汉子们举着战斧,吼声震天,连脚下的砂石都在簌簌滚动。
“香菱姐,这鬼地方硬得硌牙!”阿蛮抹了把汗,脸上混着血水和尘土,“强弩射程太远,刚才两波冲锋,折了好几个弟兄!”
拓跋香菱眯起眼睛,猛地一夹马腹冲上前去。骨刀在空中划出弧线,直指防线最高处:“放你娘的屁!蛮族字典里就没有‘冲不破’这三个字!”她从兽皮袋里拽出几个沉甸甸的炸药包,狠狠塞进阿蛮怀里,“带人把铁栏炸开!谁第一个冲进去,老娘窖里那坛‘血刀子’归他!”
“得令!”阿蛮咧嘴露出白牙,招呼几个壮汉扛起盾牌就往铁栏摸去。防线上顿时响起怒骂,弩箭如蝗虫般扑来。拓跋香菱手腕翻飞,骨刀舞成一道灰影,叮叮当当把弩箭崩飞:“往我这儿靠!姑奶奶给你们挡着!”
战马人立而起,她借势抡圆骨刀劈向支撑垛口的石柱。刺耳的碎裂声里,石柱轰然倒塌,砸得防线上一片鸡飞狗跳。烟尘未散,阿蛮已经点燃引线,炸药包拖着火星飞向铁栏。
轰——!
气浪掀翻了三步内的所有人。铁栏扭曲着撕开个大口子,碎石像雨点般砸落。
“跟紧我!”拓跋香菱第一个策马冲进缺口,骨刀带着破风声劈向最近的那个枪兵。那小子吓得枪都握不稳,格挡的架势刚摆出来,连人带枪被劈飞出去,血溅在崩裂的城砖上。
蛮族汉子们如洪水般涌进缺口,战斧所过之处残肢横飞。防线统领石烈目眦欲裂,提着九环大刀扑来:“哪来的野蹄子,敢拆老子的防线!”
“野?”拓跋香菱刀锋一横架住劈砍,火星子溅在脸上烫出红点,“听好了——帝尊盟拓跋香菱,今日专来拆你这破石头阵!”刀锋顺着大刀滑下,直削对方手腕。
石烈慌忙撤刀,却被黑鬃马当胸撞翻。拓跋香菱俯身压刀,冰凉的骨刀贴着他喉结:“服不服气?”
看着四下溃逃的守军,石烈喉结滚动,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服了...”
“捆结实点!”她反手把败将甩给身后弟兄,骨刀指向硝烟深处的山门,“端了圣地的老窝,酒管够,肉管饱!”
残破的旗帜在风里飘摇,蛮族汉子们的欢呼震落墙灰。拓跋香菱用指腹抹去刀上的血,拍了拍阿蛮汗湿的肩甲:“怎么样?老娘说能破,就是能破。”
阿蛮喉结滚动,想说什么,最后只重重点头,把战斧握得更紧。
拓跋香菱翻身上马。山风卷着血腥气扑来,她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门,骨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该去找那些老不死的算总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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