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大陆：废柴凌枭的崛起 第179章 了解水族内乱，决定相助

水族内乱的消息传来时，我们正在鲛珠族那座泛着莹莹蓝光的宫殿里喝茶。

说是茶，其实是深海灵脉滋养的一种藻类泡的水，盛在贝壳杯里，有一股清冽的咸涩味。水若溪端着杯子的手有些不稳，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刚才为了驱散宫殿外围的邪气，她耗力吹奏了唤海笛。她眉心的蓝色印记在水母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像嵌进皮肉里的一小片深海。

“影殿的人来之前，族里就出了乱子。”她声音不重，却让整个珊瑚大厅彻底安静下来。

我放下杯子，和身旁的紫涵对视了一眼。她没说话，只默默从袖袋里掏出那个羊皮封面的小本子，又摸了摸腰间的笔——这是她多年的习惯，遇到要紧事，总要先记下来。而我，不自觉地握紧了靠在膝边的帝凰玄黄枪，冰凉的枪柄贴着掌心，反而让我定了神。

水若溪垂下眼，声音低了下去：“是我二叔，水沉舟。”她顿了顿，似乎说出这个名字本身就需要力气，“他一直觉得，我父亲……族长他太过保守。他说鲛珠族本该统领深海，不该永远缩在这片珊瑚礁里，只守着祖传的灵脉过日子。”她抬起眼，看向一直沉默坐在主位的族长水渊，“影殿的人，就是他引来的。他说……这是借力重振鲛珠族的威风。”

老族长水渊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带着沉甸甸的疲惫。他用枯瘦的手指抹过石桌表面，那里蜿蜒着几道暗淡的黑紫色痕迹，像是被什么脏东西腐蚀过。“他带走了族里将近三成的人手，都是最精锐的侍卫。还抢走了守护灵脉的‘定海珠’。”他抬起头，眼神浑浊，“没有定海珠，灵脉的污染就无法根除，连这宫殿最后的防护阵，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紫涵的笔尖在纸上一顿，抬起头，问得直接：“水沉舟现在人在哪里？和影殿的人在一起吗？”

“在黑潮沟。”水若溪手指在空中一划，一面水镜浮现出来。镜中显现出一道幽深得令人心悸的海沟，沟底泛着不祥的黑紫色光芒，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心头压抑。“影殿的黑袍人和二叔达成了协议，助他夺权，条件是借用我们的灵脉修炼他们的邪术。我们前后派了几波人去，不是被挡了回来，就是……杳无音信。”

水镜画面转动，闪过几个鲛珠族侍卫的身影，他们身上的鳞片失去了往日光彩，蒙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灰败。我看着那些身影，心里猛地一揪，想起了聚灵关那些中了邪毒、苦苦支撑的同门。若是这深海灵脉彻底被毁，邪气蔓延，陆地上又能安宁几时？到那时，炼制再多的破邪丹，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我们帮你们。”话脱口而出，在这安静得过分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水渊族长和水若溪都愣住了。老族长急忙摆手：“不可！万万不可！凌少侠，黑潮沟那地方凶险异常，如今更是龙潭虎穴，你们是客，怎能……”

“族长，”我打断他，语气放缓，却更坚定，“我们不是一时冲动。”我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破邪丹，金色的丹晕在水光下流转，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纯阳气息，“我们备足了丹药。我的玄黄气能克制邪术，紫涵的冰焰可暂时封冻黑潮。我们有备而去，并非送死。”

紫涵合上本子，接口道：“我们可以谋划周全。若溪姑娘熟悉地形，可用唤海笛制造混乱，牵制敌人。我的冰焰主控场，冻结邪阵，凌枭趁乱夺取定海珠。只要配合得当，风险可控。”

水若溪看着我们，嘴唇动了动，眼圈微微泛红。我听说她之前求遍了周边几族，却无人敢插手。我们这两个陆上来客的干脆，反倒让她一时无措。

“别犹豫了。”我看向水镜中那不断扩张的黑紫色，心知时间不等人，“影殿的野心，不分陆上海底。帮你们，就是在帮我们自己。我们早就在一条船上了。”

水渊族长凝视我们片刻，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闪过诸多情绪，最终化为决然。他起身，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向内殿，回来时，双手捧着一个莹润的贝壳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流转着柔和蓝光的鳞片，散发着纯净的水灵之力。

“这是‘避潮鳞’，”老族长将盒子递给我，手有些抖，“戴着它，可避黑潮沟的暗流，也能隐藏你们的气息。让若溪跟你们一起去，她认得路，也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他看向女儿，目光复杂。

水若溪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坚定：“父亲，让我去。这是我的责任。”

我接过那片冰凉而温润的鳞片，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厚灵力和托付的重量。“放心，”我将鳞片小心收好，看向老族长和水若溪，“我们一定把定海珠带回来。”

傍晚时分，我们已准备停当。水若溪换上了利落的短装，备好了族中最好的水下法器。紫涵将破邪丹分装进特制的防水药囊。我抚过帝凰玄黄枪的枪身，内力微吐，金红色的枪焰在水中无声燃烧，驱散了周遭的阴寒。

临走时，老族长一直送到宫殿最外的珊瑚拱门下。暮色（如果深海也有暮色的话）中的他，显得格外苍老。他望着我们，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我看清了，那是一小块定海珠的碎片——想必是之前失败的族人拼死带回来的信物。那攥紧的拳头里，是沉甸甸的期望和不安。

我们转身，潜入更深、更暗的海水之中。水若溪在前引路，唤海笛散出的微光驱赶着潜伏在暗影里的海兽。紫涵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冰蓝火焰，将侵蚀过来的污浊暗流冻结、排开。我握紧长枪，紧随其后，敏锐地感知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邪异气息。

黑潮沟，就在前方那片化不开的浓墨尽头。寂静里，只能听到水流划过耳边的声音，以及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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