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宗驻地,静室之内。
张天成(林凡)盘膝而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他左臂已被妥善包扎固定(骨骼碎裂,需丹药和时间慢慢接续),体内情况却更加棘手。那“锈蚀节点”反击侵入的“晦迹”污染,如同跗骨之蛆,即便被太初灵性抵消大半,残余部分依旧顽固地盘踞在经脉与血肉深处,不断散发冰冷的锈蚀之意与混乱的低语,干扰灵力运转,侵蚀生机。
《洞玄灵鉴心经》全力运转,文心树清光流转,竭力稳住紫府与神魂。丹田内,太初灵性化为涓涓细流,配合从老齿轮玉简中学到的《源初净垢篇》法门,缓慢而坚定地冲刷、净化着那些污染黑点。只是这过程痛苦而缓慢,每一丝污染的祛除,都如同剜肉剔骨。
他一边疗伤,一边回想着荒原之战的每一个细节。那四名“旧影”爪牙的实力、配合、以及那种纯粹的“晦迹”侵蚀之力,都让他印象深刻。若非自己恰好初步掌握了运用“源光”克制的法门,又有苏浅语从旁牵制,后果不堪设想。最后那来自“锈蚀节点”的恐怖一击,更是让他心有余悸。
“太初·净世……”他回味着那生死关头福至心灵的一剑。那一剑,似乎触摸到了“太初”与“净世”的某种本质联系,威力远超他当前境界,但也几乎抽干了他所有力量,更让“藏锋”剑灵性受损,自身也遭受重创反噬。“看来,这力量还不能轻易动用,至少在我完全掌握之前。”
至于身份疑云……姬昊那若有所思的一瞥,让他心头微沉。姬昊身为大衍皇朝皇子,见识广博,很可能听说过甚至接触过当年的“张天成”。自己今日展现的“鉴心”剑意,以及“藏锋”剑的特殊(此剑虽经重塑,但核心灵韵未变),难保不勾起对方某些联想。好在当时自己重伤萎靡,气息混乱,又身处玄元宗弟子身份掩护之下,对方即便有所怀疑,也缺乏确凿证据。
“必须尽快恢复,并更加注意收敛。”张天成暗下决心。接下来的秘境探索乃至后续轮次,必须更加谨慎,尽量避免使用可能暴露身份的标志性手段。
叩叩。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林师弟,是我,沈墨。”
张天成眉头微蹙,迅速调整了一下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普通伤势未愈,而非正在与诡异污染抗争。“沈师兄请进。”
沈墨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关切,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听闻师弟在秘境中受伤归来,为兄特去‘百味斋’买了些滋养气血、温润经脉的药膳灵粥,师弟趁热用些,对恢复有益。”
“有劳师兄费心。”张天成致谢,目光平静地看向沈墨。灵鉴心镜虽因伤势与净化污染而运转不畅,但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映照。他能感觉到,沈墨周身的“晦涩”气场,比往日似乎……活跃了一丝?虽然依旧隐晦,但那种“扭曲”、“混乱”与“隐秘”的特质,在此时感知异常敏锐的张天成眼中,仿佛被放大了些许。尤其是在他提到“秘境”、“受伤”时,那气场的波动似乎略有不同。
“师弟伤势看起来不轻啊。”沈墨将食盒放在桌上,目光在张天成包扎的左臂和苍白的脸上扫过,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听说是在‘寂灭荒原’与一些神秘黑衣人交手所致?那些家伙什么来头?竟能将师弟伤成这样?连苏浅语仙子也……”
他似乎在打探消息,又似乎只是寻常关心。
“一群来历不明的邪修,试图破坏一处上古封印,恰好被我和苏仙子撞见。”张天成半真半假地答道,语气虚弱,“对方手段诡异,擅长侵蚀灵力与神魂,甚是难缠。若非苏仙子相助,又恰好有古城执法者及时赶到惊走他们,恐怕更糟。”他将姬昊等人的到来,说成了“古城执法者”,混淆视听。
“上古封印?邪修?”沈墨眼中异色一闪,随即叹息道,“这幻海秘境果然危险重重,不仅有天然险境幻兽,竟还有这等心怀叵测之辈潜伏。师弟下次定要更加小心。对了,为兄略通一些偏门的疗伤驱邪之法,师弟若不介意,或许可为师弟查看一二?”
说着,他看似随意地伸出手,指尖有淡淡的、混杂着数种属性的灵光流转,其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张天成无比熟悉的“晦涩”感!
他想探查我的伤势?是想确定我是否被“晦迹”污染?还是另有所图?
张天成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感激:“多谢师兄好意。只是伤势已由本门松鹤长老(丹堂首座)留下的丹药稳定,只需静养即可,不敢再劳动师兄。况且……”他微微咳嗽两声,“我此刻实在乏得很,想再调息片刻。”
这是委婉的逐客令。
沈墨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眼中光芒流转,随即自然地收回,笑容不变:“既如此,师弟好生休息,为兄就不打扰了。这药膳记得用。”他指了指食盒,又嘱咐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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