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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歌与战斧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狂热的咆哮卡在数万兽人战士的喉咙里，变成了荒诞的无声嘶吼。
此刻，只剩下格罗姆·血蹄的声音。
那嘶哑又屈辱的臣服之声，利刺般扎进每一艘观战的兽人战舰。
希拉收回了笼罩战场的【龙威法庭】，那股冻结灵魂的法则之力潮水般退去。
她甚至没有再低头看一眼脚下那头匍匐在地的庞大野兽。
身影化作一道银光，径直返回【天罚号】。
只留下那颗荒芜的陨石，和数万陷入茫然与惊骇的兽人战士。
……
【天罚号】主舰桥。
当希拉的身影再次出现时，迎接她的是一片寂静，夹杂着女神们各不相同的审视目光。
她径直走到舰桥中央，在陈夜面前，单膝触地。
动作庄重如古代冠军骑士，向即将加冕的君王献上新征服的疆土。
她抬眼望向陈夜，曾属于深渊女王的脸庞上满是虔诚，暗红眼瞳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再无他物。
“主人。”
她的声音清冷有力，带着任务完成后的满足。
“基石，已为您献上。”
唐火舞站在不远处，双臂环胸，紧身作战服勾勒出饱满而有力的曲线。
她看着跪地的希拉，赤褐的眼瞳里光芒闪烁，既有对这场压倒性胜利的赞许，也藏着几分未能亲自下场的懊恼与不甘。
赫拉则微微颔首，为这干净利落、符合“秩序”美学的征服而赞许。
陈夜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亲自上前，将她扶起。
他的手掌触碰到希拉微凉的指尖，后者微微一颤，仿佛一股秩序神力贯穿了她的脊髓。
这份触碰，远比战胜格罗姆更能撼动她的心神。
“你做的很好。”
陈夜当着所有女神的面，声音平淡，却掷地有声。
他凝视着希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的‘秩序龙神’。”
这句认可，比任何物质上的赏赐都更能点燃希拉的灵魂。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沸腾如熔岩的火光，恭敬退到一旁，静如一柄饮血归鞘的名剑。
……
与此同时，血蹄部落的母港。
在血蹄部落的母港——那座用无数战舰残骸与小行星拼接的野蛮要塞内，气氛压抑得有如风暴前夜。
格罗姆·血蹄拖着满是裂痕的战甲，回到了他的骸骨王座前。
他没有坐下。
他面对着下方黑压压的部落督军和核心战士们，将那柄象征酋长荣耀的图腾战斧，“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从今日起，血蹄部落，将向一位名为‘陈夜’的新主人……”
他粗重地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压下源自血脉的战栗，嘶吼道：
“……宣誓效忠！”
话音未落，一声更加狂暴的怒吼炸雷般从人群中爆发！
“我不服！”
一名比格罗姆还要魁梧几分的兽人督军悍然站出，他手中提着两柄布满锯齿的沉重板斧，**上身纹着狰狞的碎裂颅骨图腾。
正是血蹄部落声望最高的督军，“碎颅者”卡加斯。
“还有我们！”
另外数名督军紧随其后，纷纷站出，用战斧敲击着胸甲，发出震天的轰鸣。
卡加斯血红的眼睛里，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酋长！你被那个女人的幻术抽走了脊梁骨！你向一个连血都没让你流的‘戏法’下跪，玷污了我们用战斧和鲜血铸就的荣耀！”
他指向王座，咆哮道：“那不是决斗！那是耻辱！你连她的铠甲都没能劈碎！整个部落都在看着你卑微地亲吻尘土！”
另一名督军振臂高呼，煽动着周围战士的情绪：“没错！他们的舰队就是一堆会飞的垃圾！船上的人加起来还不够我们一个战团塞牙缝！”
“仅凭一场不光彩的胜利，就想奴役伟大的血蹄部落？做梦！”
卡加斯高举双斧，发出了震天的战吼：“我，卡加斯，要求向那个所谓的‘新主人’，发起【部落血战】的二次挑战！”
“用我们部落的全部战力，碾碎他那堆破铜烂铁！用真正的战争，用敌人的哀嚎，来洗刷我们的耻辱！”
“吼——！”
“血战！血战！血战！”
大部分年轻气盛的兽人战士顷刻间被煽动，他们疯狂敲击武器，发出山呼海啸的咆哮，声浪几乎要掀翻母港的穹顶。
格罗姆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族人，面甲下的脸庞抽搐，那是一种试图向蒙昧野兽解释法则真理的无力与痛苦。
他试图解释：“那不是戏法……那是一种……规则，它直接抹掉了我的力量，它……”
在他的世界里，力量就是肌肉、战斧、战气。可希拉展现的，是一种将他的“力量”从定义上就判处死刑的“审判”。
这怎么解释？
他的描述，在其他兽人听来，更像是战败后苍白无力的借口。
“够了！酋长！”卡加斯粗暴地打断了他，“你已经失去了血性！你不配再领导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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