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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阳光正好，山谷里的雾气早已散尽，松林间光影斑驳，空气清新而湿润。
刘晓和王强收拾妥当，背上竹篓，腰间别着侵刀，肩上挎着猎枪，四条猎狗大黑、阿黄、花豹、小灰精神抖擞地围在身旁。
“今天的目标——找人参。”刘晓拍了拍大黑的头，“你们四个，可得当好‘寻宝犬’。”
王强一边整理藤编小筐，一边兴奋地说：“晓哥，你说咱们今天能碰上老山参不？”
“不求百年人参，能找株三十年的，就够咱们换水泥红砖了。”刘晓笑道，“不过这山里的宝贝，得靠缘分。”
“那咱们就碰碰运气！”王强咧嘴一笑，扛起猎枪，“走着！”
随着深入谷地，林木愈发茂密，树冠交错，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腐殖土，踩上去软绵绵的，偶尔还能看到倒下的枯木，上面长满了青苔和菌类。
刘晓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地势和植被。他知道，《东北山野药材大全》里写得清楚：人参喜阴怕晒，多生于坡度适中的阴坡，土层深厚、排水良好、腐殖质丰富的“黑油土”中。他不急于寻找，而是先熟悉环境。
“这边土松，不适合长参。”刘晓蹲下，用采药镐轻轻拨开表层落叶，“你看，这底下是砂石，水分存不住。”
“那得往哪儿找？”王强问。
“看树。”刘晓指着不远处几棵老松，“树冠浓密、枝叶交错的地方，下面多半是阴坡，腐殖层厚，适合人参生长。”
两人顺着林间小径前行，一边走，一边留意脚下的植物。刘晓翻开厚厚的苔藓，观察土壤颜色和湿度，偶尔挖出一株小草，对照书上的图谱辨认。
“这是柴胡。”他指着一株叶片细长、根部带紫的植物，“嫩苗可以入药，晒干了也能卖钱。”
“那这个呢？”王强指着一丛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
“龙胆草。”刘晓点头，“清热燥湿，一斤能卖十几块。咱们多采点，回去也能换点盐和煤油。”
王强立刻动手，用小刀小心地挖出根部，放进藤编小筐。
走着走着，刘晓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王强警觉地举枪。
“别紧张。”刘晓指了指脚下，“你看这地势——三面环坡，中间略凹，像个小盆地。而且……”他俯身嗅了嗅，“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甜味，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挥发出来的。”
王强也蹲下，深吸一口气：“还真有股味儿，像人参？”
“说不定。”刘晓笑了笑，“咱们慢慢推进一步步来，先把看见的药材采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在谷地内仔细搜寻。他们在一处朽木旁发现了半株紫芝，菌盖边缘微卷，色泽油润，刘晓小心地连同底下的朽木一起挖出，用油纸包好，放进药囊。
“这得是二十年以上的。”刘晓轻声道，“穆军见了一定高兴。”
“那这个呢？”王强指着一丛低矮的草本植物，叶片呈掌状分裂。
刘晓翻开书页对照，眼睛一亮：“五味子！你看这茎蔓攀附在树上，结的果子还没熟，但等秋天一红，一斤能卖二十多块。”
“那咱们记下位置，秋天来采！”王强认真地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两人边走边采，又挖到了几株十年以上的黄芪，根部粗壮，质地坚实，一看就是好货。
还采到了半斤防风、一些车前草和蒲公英根——这些都是《赤脚医生手册》里提到的常见药材，虽然不值大钱，但胜在量大，能换些日常用品。
“晓哥，这书真管用。”王强翻着《东北山野药材大全》，啧啧称奇，“连怎么辨认、怎么采、怎么保存都写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读书有用。”刘晓笑道，“等回去，你也得学学。”
“那当然！”王强拍胸脯。
太阳渐渐西斜，林间光线开始变暗。刘晓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竹篓——里面已经装了半筐药材，有紫芝、黄芪、龙胆草、柴胡、防风，还有一小包五味子苗。
“天快黑了。”他说，“今天收获不小，咱们先回营地，明天再来。”
“这么快就回去？”王强有些不舍，“再找会儿呗，说不定就碰上人参了！”
“找药材，得讲究节奏。”刘晓摇头，“天黑进山，容易迷路，也容易碰上野兽。咱们今天已经探了大半片谷地，明天从这边继续往北，慢慢来。”
“行吧。”王强叹了口气，但还是听话地收拾装备，“不过明天我得第一个发现人参！”
“那得看缘分。”刘晓笑着背上竹篓，“走，回营地，今晚我给你们加餐。”
两人牵着猎狗，沿着来时的记号原路返回。刘晓在每棵关键的树上都砍了浅浅的刀痕，作为标记，方便日后寻路。
回程路上，王强还念叨着：“晓哥，你说咱们明天能不能再碰到紫芝？或者……直接来株百年参王？”
“别做梦了。”刘晓笑，“能找到一株三十年的，就该烧高香了。”
“那也比没有强！”王强嘿嘿一笑，“等咱们攒够钱，就盖大房子，养猎狗，打猎采药，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滋润！”
王强把竹篓放下，开始生火。刘晓则从背篓里取出野鸡肉，切成块，又放了土豆和干蘑菇，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汤。
汤一开，香气四溢。刘晓往锅里加了两勺灵泉水，又给王强的碗里多放了块肉。
“来，开吃，吃完休息一晚明天继续。”他说。
王强喝了一口，顿时满足地叹了口气：“晓哥，你放心，今天晚休息好了。我感觉明天进山，我还能再走二十里！”
“那就明天见真章。”刘晓笑道，“今晚好好睡，明天一早出发。”
夜幕降临，篝火跳跃，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刘晓靠在花岗岩下，望着满天星斗，心中盘算着明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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