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刘晓的房子里,刘晓和王强在白炽灯微黄色的光下,开始准备第二天喷洒药水所需的物资。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和晚饭后残留的饭菜余味。
王强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宝贝”木箱里取出那本边角已经有些卷边的《北方常用中药材规范化栽培技术手册》,
就着灯光,翻到“病虫害防治”章节,用手指点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念道:“晓哥,你看,手册上说了,预防蚜虫、红蜘蛛这类小虫,
可以用烟草水、辣椒水或者草木灰浸出液,都是土法子,不伤苗子,也没残留。”
“嗯,就用草木灰水吧,咱们灶膛里现成的就有,温和还带点肥效。”
刘晓点点头,拿出一个大瓦盆,“强子,你去灶坑底下掏点干净的白灰来,要烧透的那种,杂质少。”
“好嘞!”王强应声而出,不一会儿就用铁锹锹铲回来半盆子细腻的、灰白色的草木灰。
刘晓则将锅里烧开后又晾温的水倒入瓦盆中,一边用木棍缓缓搅拌,一边讲解:“水不能太烫,会把灰里的碱性物质激得太烈;
也不能用生水,容易带菌。这个温度正好,慢慢泡出汁子。”
灰黑色的草木灰在清水中渐渐溶解,水色变得浑浊发暗。
刘晓让王强继续慢慢搅拌,自己则走到屋角,假装从带来的布袋里摸索,实则心念一动,从灵泉空间中取出了一个用软木塞塞紧的小瓷瓶。
里面装的,正是清澈甘冽、蕴含生机的灵泉水。
他背对着王强,拔掉木塞,将大约两酒杯量的灵泉水,悄无声息地倒入正在搅拌的草木灰水瓦盆中。
灵泉水遇水即融,无色无味,丝毫没有引起王强的注意。
“晓哥,搅得差不多了吧?你看这水颜色都深了。”王强停下动作,看着盆中灰褐色的液体。
“嗯,让它们泡一夜,明天早上滤出清液,兑上水就能用。”刘晓盖上瓦盆的盖子,又找了块干净布蒙上,“药效泡得透,也省得现用现熬了。”
“这法子好!省事!”王强拍拍手上的灰,满意地看着瓦盆,“嘿嘿,书上说的方子,加上晓哥你的手艺,肯定管用!看那些小虫子还敢不敢祸害咱的宝贝苗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际刚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蟹壳青,林间的鸟儿尚未开始清晨的大合唱,看守屋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刘晓和王强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初夏的黎明前带着沁人的凉意,呼吸间满是草木的清新。
“嘶……真凉快!”王强缩了缩脖子,深吸一口气,睡意全无,“晓哥,咱们这就滤药水去?”
“嗯,趁露水没干,打药正好,药液容易沾在叶子上。”刘晓说着,走到瓦盆边,掀开盖布。
经过一夜的浸泡,草木灰水颜色更深了些,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碱味和烟火气。
刘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细纱布,蒙在另一个空桶上,和王强一起,小心地将瓦盆中的灰水缓缓过滤。
灰渣被留在纱布上,滤出的药液呈淡琥珀色,看起来清亮了不少。
“来,兑水。”刘晓指挥着,将滤出的原液倒入两个军用水壶和一个小木桶里,然后从水缸中舀入清澈的井水进行稀释。
比例是按照手册上说的,大概一比五左右。
“家伙都带齐了吧?”刘晓一边将稀释好的药水分装,一边问。
“齐了!”王强检查着带来的工具:两把用细竹竿和鸡毛绑成的简易喷扫(用来洒药),
一个可以背在身后的、用旧喷雾器改造的手压式喷壶(虽然旧,但还能用),还有几块干净的软布(用来擦洗叶面)。
“走吧,趁着日头没出来,凉快,活也干得利索。”
刘晓将装满药水的小木桶用绳子系好,递给王强一根扁担,自己则背起了那个手压喷壶,里面也灌满了药水。
王强挑起木桶,两人踏着晨露,向着药园走去。
清晨的药园格外宁静。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山坡,新生的药材幼苗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在微弱的晨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撒了一地碎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潮气和幼苗的清香。
“嘿!瞧瞧咱这苗子!一夜不见,好像又精神了几分!”王强放下担子,看着绿油油的药田,脸上乐开了花。
“先干活,看完东边这几畦畦黄芪和黄芩。”刘晓放下喷壶,活动了一下手脚,“我用手压壶喷这边苗密的,你用喷扫洒那边苗稀点的地方,省药,也均匀。”
“成!”王强拿起一把喷扫,在药桶里蘸饱了药水,走到一畦黄芪苗前。
他学着以前看大人给庄稼打药的样子,手腕轻轻抖动,让蘸满药水的鸡毛均匀地洒向苗丛。药水呈细密的水雾状落下,沾在带着露水的叶片上。
“哎,晓哥,这喷扫挺好使!比直接泼强,不伤苗!”王强一边洒,一边兴奋地说。
刘晓则背上手压喷壶,一手压气,一手握着喷杆,对准黄芩苗的根部附近和叶片背面(害虫容易隐藏的地方)进行喷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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