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的阳光一日暖过一日,南山口养殖场所在的山谷彻底摆脱了春寒,焕发出勃勃生机。
新栽的荆棘苗已然挺立,嫩绿的叶片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环绕山谷的群山披上了深浅不一的绿装,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空气中混合着泥土、青草和花朵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
三排青砖灰瓦的棚舍整齐地坐落在缓坡上,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稳固。
只是这“新房”还缺了“主人”,显得有些寂静。刘晓和王强站在养殖场大门外,审视着他们的心血结晶,规划着下一步。
“晓哥,棚舍、篱笆都齐活了,我这心里跟猫挠似的,就盼着赶紧进山把梅花鹿和麝请回来安家!”王强搓着手,眼巴巴地望着远处苍翠的山林,语气急切。
刘晓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不远处那条从山谷深处蜿蜒而下、滋养着这片土地的小溪旁,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他蹲下身,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感受着那份天然的沁凉。
“进山的事,得准备万全,不急在这几天。”刘晓站起身,甩掉手上的水珠,目光沉稳地扫过整个山谷,
“强子,你发现没有,咱们这养殖场,还差一样顶顶要紧的东西。”
“还差啥?”王强环顾四周,棚舍、料房、围栏一应俱全,“水?这不有现成的溪水吗?”
“溪水是好,但不够便利,也不够‘稳妥’。”刘晓摇摇头,指向溪流的方向,
“你看,小溪在谷底,咱们的棚舍在坡上。以后牲口多了,每天饮水、冲洗圈舍,全靠人力挑水上山,得累垮。
而且山溪水,雨季浑浊,旱季可能变小,冬天还可能冻上,不稳定。”
王强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晓哥,你是说……咱们自己打口井?就在这坡上?”
“对!打一口深水井,最好是能自流的!”刘晓语气肯定,眼中闪着筹划已久的光芒,“就选在山谷地势高的地方打。
如果能打成自流井,井水自己能涌出来一部分,接上管子,直接通到棚舍的水槽,甚至……”
他顿了顿,指向谷口方向自己的新房子,“还能把水引到谷口那房子里,以后值守、干活用水都方便。这叫‘自来水’!”
“自流井?自来水?”王强听得眼睛发亮,但随即想到实际问题,
“这可是技术活!咱们村好像没专门的打井队,老辈子人打的都是浅井,深井还得找专业人士吧?”
“没错,得请专业的。”刘晓点点头,
“我打听过了,隔壁清水屯有一支打井队,领头的姓郝,手艺是祖传的,在附近几个村都有名气,专门打深井和机井。
咱们这井要是打好了,可是一劳永逸的事。”
“请外人?那得花不少钱吧?”王强有些顾虑。
“该花的钱不能省。”刘晓态度坚决,“水源是养殖场的命脉。井打好了,用水方便、干净、稳定。
以后喂牲口的水质好了,牲口少生病,长得壮,这比什么都强。”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有了稳定的水源,将来掺入灵泉水也更加隐蔽、方便。
王强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理:“成!晓哥你说得对!那就请!啥时候去请?”
“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去清水屯请郝师傅来看看地方,定个章程。”
第二天一早,刘晓和王强就骑着马去了清水屯。
很容易就打听到了郝师傅家,一位五十多岁、面色黝黑、手掌粗糙布满老茧的汉子,一看就是常年跟泥土石头打交道的。
说明来意后,郝师傅很爽快,当即跟着他们来到养殖场山谷勘察。
郝师傅是个寡言少语但经验丰富的老把式。
他不用任何仪器,只是在山谷里慢慢踱步,时而抓起一把土捻一捻,时而观察山坡上草木的长势,特别是有苔藓或喜湿植物的地方。
最后,他停在了山谷左侧上方,靠近山脚的一处地方。
那里的山壁岩石缝隙间,常年有细微的水渗出,形成一小片湿润的区域,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嗯,就这儿试试。”郝师傅用旱烟袋杆敲了敲那片湿漉漉的山壁,
“山体有水脉,这渗水就是迹象。在这下方打井,顺着水脉挖,见水快,水量也应该不错。地势也高,打成自流井的希望很大。”
刘晓和王强一听,大喜过望。
当下就和郝师傅谈好了工钱、工期(预计深度十五到二十米,看水情),包工包料(砖石、水泥等),郝师傅负责带设备和人手。
约定好三天后开工。
三天后,郝师傅带着他的儿子和两个徒弟,开着辆装满工具和材料的拖拉机来到了山谷。
辘轳架、钢钎、大锤、炸药(必要时破碎岩石用)、砌井用的青砖水泥等一应俱全。
打井队在选定的井位旁支起了帐篷,架势十足,引得靠山屯不少闲着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山坡上顿时热闹起来。
动土仪式很简单,由刘晓象征性地挖了第一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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