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上,程斌蜷缩着身体,后背的血窟窿仍在不断渗出血液,很快就在墨色的真皮上晕开一片暗沉的红,顺着座椅的纹路缓缓流淌,在脚垫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他眉头紧蹙,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软塌塌地靠在椅背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呻吟。
龙一跪在副驾后方的脚垫上,双手死死按住他后心的伤口,可掌心下的温热液体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的袖口,黏腻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颤。
“挺住!少门主!撑到医院就好了!”
龙渊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路,油门几乎踩到底。
劳斯莱斯在空旷的街道上疯了似的疾驰,车窗外的景象模糊成一片流光,可他还是嫌慢,喉结滚动着低吼,“不许睡!听到没有!”
程斌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想睁开,却又重得抬不起来。
他艰难地侧过头,嘴角溢出一丝血沫,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疼得说不出话。
血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衣领上,与之前的血迹融在一起,红得触目惊心。
龙二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景象,眼圈红得厉害,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渊哥,还有三分钟到医院!少门主他……他不能有事!”
龙渊没说话,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硬生生转过一个直角弯,继续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
车厢里只剩下程斌微弱的喘息声,以及龙一带着哭腔的呼喊,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少门主!醒醒!别睡!”龙一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下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冷,那微弱的呼吸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程斌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细密的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衣领上,与早已干涸的血迹凝结成暗红的痂。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程斌胸口处,那块被鲜血浸透的龙形玉佩突然微微一颤。
那是一块质地温润的和田白玉,龙纹雕刻得栩栩如生,龙须飘逸,龙爪遒劲。
是他的师父无尘师父所赠,平日里总贴身戴着,此刻却被血浸染得通体绯红,仿佛一块正在燃烧的玛瑙。
“嗡——”
一声细微的嗡鸣在车厢里响起,起初轻得几乎被引擎声掩盖,可转瞬间便变得清晰起来。
龙一最先察觉到不对,他低头看向程斌的胸口,只见那枚玉佩上的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
原本绯红的玉身渐渐透出淡淡的紫色光晕,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紫线在玉内部流转游走。
“渊哥!你看!”龙一失声惊呼,手指着程斌的胸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龙渊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心脏猛地一缩。
那枚玉佩此刻正散发着越来越盛的紫光,紫色的光芒如同跳动的火焰,将程斌苍白的脸颊映照得一片青紫,连带着车厢里的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下意识地减慢了车速,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异状是吉是凶。
更令人震惊的景象还在后面。
玉佩上的紫光在达到顶峰时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道纤细的紫线,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着程斌的身体游走。
那些紫线所过之处,程斌身上正在不断渗出的血液竟诡异地停止了流动。
伤口边缘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原本狰狞外翻的血肉竟在缓缓愈合!
“这……这是怎么回事?”龙二坐在副驾驶座上,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景象,伤口愈合的速度简直超出了常理,就像是在看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
龙一也怔住了,他下意识地松开按在伤口上的手,只见那处贯穿后心的血窟窿正以惊人的速度收缩。
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新生的肉芽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转眼间就将伤口覆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
而那枚龙形玉佩,在释放出最后一缕紫光后,竟开始像冰块般融化。
它化作一滩晶莹的紫色液体,顺着程斌的胸口肌肤缓缓渗入,所过之处留下淡淡的紫色纹路。
那些纹路如同活过来的龙鳞,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随后又慢慢隐没在皮肤之下,消失不见。
就在玉佩完全融入体内的瞬间,程斌原本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异样的潮红。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不再是之前痛苦的呜咽,反而像是积蓄了某种力量的宣泄。
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悠长而有力,胸膛起伏间,仿佛有某种能量在体内缓缓运转。
与此同时,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程斌的识海深处响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