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夜,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霓虹灯的光晕在马路上晕开,勾勒出几分纸醉金迷,却掩不住角落里滋生的阴翳。
城中那家名为“金泉湾”的洗浴中心,外表看是霓虹闪烁、宾客盈门的销金窟,后门却藏着一条狭窄幽暗的通道,通向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楼上的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人脸。
只有办公桌上一盏老式台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勉强照亮了桌面上散落的雪茄烟灰和半杯残酒。
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雪茄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两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阴鸷青年侯山笔挺地站在办公桌前。
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精悍的身形。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微微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汇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老大,程斌一行人已经顺利抵达江城,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跟着,没被他们发现。
另外还有一件事,赵文龙也跟着程斌他们一起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进了林府大院。
您看要不要立刻告知蓝色妖姬和小龙女二位?”
办公桌后,一个中年胖子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他便是朱达昌,龙国中部六省地下势力的总瓢把子。
朱达昌身材臃肿,肚子像个灌满了水的皮球。
紧紧地绷着昂贵的定制西装,领口处露出一截松弛的肥肉。
他的脸上泛着油光,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眼神却锐利如鹰,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阴狠与威严。
听到侯山的汇报,他缓缓抬起头,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嗯,侯山,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办得干净利落。”
朱达昌的声音嘶哑而厚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你说得对,这个赵文龙不能留。
他是程斌手下得力的干将,身手不凡,而且对程斌忠心耿耿,是程斌的左膀右臂。
先除掉他,不仅能断了程斌的一条臂膀,还能给他一个下马威。
让他尝尝失去至亲兄弟的痛苦滋味。”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雪茄,侯山立刻上前,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火苗“唰”地一下窜起,照亮了朱达昌脸上的褶皱,也映出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朱达昌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烟雾从他肥厚的嘴唇里缓缓吐出,形成一个个烟圈,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散开。
“这样,你马上去找蓝色妖姬和小龙女。
我相信凭她们两个人的实力,要杀掉一个赵文龙,简直是易如反掌!”
“好的,老大。”侯山恭敬地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轻盈而迅捷,像一只夜行的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朱达昌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程斌的模样。
那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却手段狠辣,不仅一举覆灭了东部七省地下势力的所有骨干。
还把袁平的儿子袁天策抓了回去,最后竟然用凌迟这种残忍的方式处死了他。
这个消息传到朱达昌耳朵里时,他正在享用一顿精心准备的晚餐,却当场气得摔碎了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碗。
东部七省的袁平,虽然与他分属不同区域,但毕竟同是地下势力的掌舵人,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程斌的崛起,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在了所有地下势力头目的心上。
西部的刘雄飞、南部的吴关山、北部的柳木川,哪个不是对程斌恨得咬牙切齿?
这次在豫城的会议上,四人一拍即合,发誓一定要让程斌血债血偿。
“程斌啊程斌,你以为你覆灭了袁平,就能高枕无忧了?”
朱达昌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你太年轻,太狂妄了。
这个江湖,不是你想横就能横的。我先让你失去最在乎的兄弟,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嘿嘿嘿嘿……”
笑声低沉而诡异,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他再次拿起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恨意都随着烟雾一同咽下。
侯山离开洗浴中心的办公室后,立刻快步走向停车场。
夜幕下的停车场里,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身低调,却经过了特殊改装。
发动机和底盘都做了强化,速度和稳定性远超普通车辆。
侯山拉开车门,迅速上车,发动引擎。
车子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驶出了停车场,汇入了江城夜晚的车流。
他没有丝毫耽搁,按照朱达昌的吩咐,径直前往蓝色妖姬和小龙女暂住的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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