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的山风卷着松针掠过,程斌踏着青石台阶上前时,吴勇军正捂着发麻的手腕往后退。
龙渊则揉着被禅杖震得生疼的肩膀,两人看向憨直和尚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忌惮。
那和尚身高近两米,肩宽如磨盘,手里的铁禅杖碗口粗细,杖头铸着卧虎纹。
此刻正“咚”地一声杵在地上,震得脚下青石板缝里的土屑都簌簌往下掉。
“该你了。”和尚瓮声瓮气开口,浓眉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禅杖在手里转了个圈,带起的风刮得程斌衣摆微微飘动。
程斌目光扫过和尚裸露的小臂——那胳膊上肌肉虬结,比寻常人的大腿还粗,显然是把硬功练到了极致。
“得罪了。”程斌话音未落,身形已如柳絮般飘出。
他没有像吴勇军那样硬接禅杖,也没学龙渊试图绕后偷袭,而是贴着禅杖挥扫的轨迹游走。
和尚的禅杖力沉千钧,每一记横扫都能劈开空气发出“呜呜”声。
可程斌总能在禅杖即将碰到衣角时轻巧避开,脚步落在青石地上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躲什么!接我一杖!”和尚见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急得满脸通红。
禅杖突然变招,杖头朝下猛地往程斌脚边砸去。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青石地都得裂开。
可程斌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骤然拔高,竟踩着禅杖杖身往上走。
和尚见状大惊,慌忙抽回禅杖想把人甩下来。
可程斌的脚就像粘在杖上似的,借着禅杖回收的力道往前一扑,右手稳稳扣住了和尚的手腕。
两股内力在接触的瞬间碰撞,和尚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内力顺着手腕往胳膊里钻,握着禅杖的手顿时没了力气。
程斌顺势一夺,禅杖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和尚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抬头看向程斌,脸涨得像熟透的柿子。
他双手合十躬身:“施主武功高强,悟禅认输。”
程斌捡起禅杖递还给和尚,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陈维国的笑声:“好一个游刃有余!程先生这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徐茂林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刚才我还担心第一关就这么棘手,没想到程先生十个回合都不到就解决了。”
韩定邦和俞方伟也是第一次见程斌动手,两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韩定邦摸着下巴感叹:“我之前总听人说程先生厉害,今天才算开了眼。你看他刚才躲禅杖的样子,跟玩似的。”
俞方伟连连点头:“那和尚的力气比牛还大,吴勇军和龙哥都扛不住,少门主却能轻松夺下禅杖,这境界差距也太大了。”
程斌听着众人的夸赞,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泛起一丝隐忧。
悟禅是天境初期,作为第一关的守关人已经不算弱,可对方连眉头都没皱就派了出来,那后面两关的难度恐怕会远超想象。
他抬头望向山顶,云雾缭绕间隐约能看到寺庙的飞檐,深吸一口气道:“咱们继续上山吧,早点见到方丈,也能早点解决事情。”
一行人沿着山路往上走,越往上雾气越浓,空气也变得越发清冷。
山路渐渐变窄,两侧的树木却越来越粗壮,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一座石屋,石屋是用青灰色的石块砌成的,屋顶铺着茅草,门口挂着两串风干的野果。
石屋前的空地上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刻着象棋棋盘,两个老者正坐在石凳上下棋。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看来。
程斌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左边的老者身上——这老者约莫七旬年纪,紫脸膛,身宽体胖,肚子圆滚滚的像揣了个西瓜。
脑袋光溜溜的没头发,却没戴僧帽,穿着一身灰色唐装,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暗纹。
右边的老者则截然相反,身高不足一米五,短胳膊短腿,脑袋却异常大,剃着寸头,穿着宽松的休闲服,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
“好强的内力。”程斌心里暗惊,他运转内力探查两人的境界,发现紫脸胖老者和侏儒老者竟然都是天境中期。
两个天境中期高手守第二关,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
紫脸胖老者先站了起来,朝着陈维国和徐茂林拱手,声音洪亮如钟:“陈长官,徐处长,我们师兄弟二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维国微微颔首:“两位是智空大师的俗家弟子吧?”
胖老者笑着点头:“正是,在下马坤,这位是我师弟陆通。”
陆通也跟着站起来,他虽然个子矮,可站起来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
目光落在程斌身上:“这位就是程斌程先生?刚才山下悟禅师弟传来消息,说先生轻松闯过了第一关。”
程斌拱手道:“晚辈程斌,不敢当‘先生’之称,只是侥幸赢了悟禅大师而已。”
马坤摆了摆手,指了指石桌旁的空地:“程先生不必过谦,悟禅的硬功在我们师兄弟里排第三,能赢他的人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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