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强子!”李文彬连滚带爬地扑到刚才放尸体的地方。
双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胡乱摸索,指尖只触到一层薄霜,哪里还有半分尸体的痕迹。
他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着周围的情况。
殡仪馆紧闭的铁门上还挂着锁链,门前的路灯完好无损。
不远处的马路偶尔有夜班货车驶过,一切都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可他的外孙,那具半小时前还沉甸甸的尸体,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一股寒意从李文彬的脚底窜上头顶,顺着脊椎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刚才明明盯着尸体没敢眨眼,那股黑气出现时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也能感觉到自己就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会有人在两分钟里悄无声息地把尸体抬走?
更何况这殡仪馆门口空荡荡的,连个能藏人的角落都没有,难不成……是撞了邪?
“不……不可能……”李文彬瘫坐在地上,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刚才强子口吐白沫的样子、纸条上潦草的字迹、床底下那箱沉甸甸的现金,还有诸葛剑说的“多起强奸杀人案”,所有碎片突然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让他头痛欲裂。
他猛地想起什么,急急忙忙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李念祖的电话。
“爸?怎么了?殡仪馆开门了?”电话那头的李念祖刚躺下没多久,声音还带着困意。
“念祖!快!快来殡仪馆!强子……强子的尸体没了!”
李文彬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就刚才!一阵黑气过来,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黑气散了,尸体就没了!你快过来!我一个人害怕……”
“什么?尸体没了?”李念祖的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从床上弹起来,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
“爸你别慌!我马上到!你就在原地等着,别乱走!我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李文彬抱着手机缩在墙角,眼睛死死盯着殡仪馆的铁门
生怕再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夜风卷着落叶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凌晨里,听着像极了有人在背后走路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孤零零地映在地上。
十分钟后,李念祖骑着电动车风风火火地赶到。
看到缩在墙角的父亲,还有空无一人的地面,他心里也是一沉。
“爸,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那黑气是怎么回事?”
他蹲在李文彬身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李文彬指着刚才放尸体的地方,手还在抖:“就刚才,我坐在这儿盯着强子的尸体。
突然眼前就黑了,一股黑气裹着我,冷得很!
我想动也动不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概两分钟吧,黑气就没了,我一看,强子的尸体也没了!
连盖的布都一起没了!念祖,你说……这是不是强子他……他不甘心,自己走了?”
李念祖皱着眉,他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
可父亲向来老实,绝不会编这种谎话。
他起身绕着殡仪馆门口转了一圈,仔细查看地面。
水泥地上除了父亲的脚印,还有几个模糊的鞋印,看起来像是男士运动鞋的纹路。
“爸,你看这儿!”李念祖指着地上的鞋印,“这不是我们的鞋印,应该是别人的。
说不定不是什么黑气,是有人用什么东西挡住了你的视线,趁你看不见的时候把尸体抬走了!”
李文彬凑过去一看,果然有几个陌生的鞋印,他愣了愣:“可……可谁会偷尸体啊?强子他就是个罪犯,偷他的尸体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人干的,不是什么鬼神。”李念祖蹲下来,用手机拍下鞋印,“爸,这事不能瞒着,我们得告诉警察。”
李文彬心里一紧,“对!告诉警察!我们现在就给诸葛队长打电话!”
李念祖拿出手机,从父亲那里问到诸葛剑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此时的诸葛剑刚回到特警队办公室,还在整理张浩强的抓捕记录。
看到陌生号码,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诸葛队长!我是李念祖,李文彬的儿子!”李念祖的声音有些急,“不好了!张浩强的尸体丢了!
就在殡仪馆门口,刚才我爸在这儿守着,突然冒出一股黑气。
等黑气散了,尸体就没了!
我们在地上发现了陌生鞋印,怀疑是被人偷了!您能不能过来看看?”
诸葛剑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子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张浩强的尸体丢了?”
他立刻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战术服就往身上穿,“你们在那儿等着,别乱动!保护好现场!我现在就带队员过去!”
挂了电话,诸葛剑立刻拨通了队员的电话,让他们紧急集合,带上勘查工具,五分钟后在楼下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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