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酒店的大堂里,水晶吊灯的碎片散落在大理石地面上,与翻倒的桌椅、碎裂的杯盘交织在一起,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争。
空气中还残留着打斗留下的气息,混合着客人惊惶散去后留下的香水味与烟味,显得格外混乱。
几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现场。
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蹲在地上,用镊子夹起散落在地毯上的水晶碎片,脸上满是心疼。
这盏水晶吊灯是酒店去年刚换的,价值几十万,如今却碎得不成样子。
另一个工作人员则推着清洁车,仔细地擦拭着被血迹弄脏的地面,一边擦一边忍不住叹气:“今天这事儿,真是闹大了……”
旁边负责整理桌椅的老员工闻言,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嘛!那可是京城来的赵少,听说他爷爷是中枢二长老,父亲是卫戍区司令。”
“程先生把他打成那样,咱们酒店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救护车远去的鸣笛声,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城市的喧嚣里。
之前,医护人员已经将重伤的王进成、断了胳膊和腿的赵天成,以及嘴角还挂着血迹的李伯抬上了救护车,送往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看着救护车离开,不少酒店员工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他们既担心王进成的安危,更害怕赵家日后的报复会牵连到自己。
与大堂的混乱不同,酒店的一个豪华包间里,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程斌站在靠窗的位置,左手拿着一一杯白酒,右手夹着一支香烟,眼神平静地看着窗外。
刚才在大堂的打斗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的衣服依旧整齐,脸上也看不到丝毫慌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包间里的其他人却完全没有这份淡定。
特别是金无涯,他深知京城赵家的势力有多么庞大。
程斌只不过一个平头百姓,如何拧得过大腿?
此刻,金无涯手里握着筷子,却半天没动一下。
眼神时不时瞟向程斌,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比如提醒程斌赵家的势力有多可怕,让他赶紧想办法应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程斌的性格,既然敢做,就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自己的提醒或许只是多余。
坐在金无涯旁边的无尘师父,却神色平静。
普智禅师缓缓说道:“要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不过也不必害怕,自古邪不压正。”
“饶是他赵家权势滔天,想对付程斌也没有那么容易。”
金无涯、静虚道长和空竹道长、玄机道长等人并不知道程斌是国主一家的大恩人。
所以他们以为程斌没有制衡赵家的资本。
而程斌身上有免死金牌国主令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师父都不知道。
桌上的菜肴早已凉透,精致的东坡肉失去了原本的光泽,清蒸石斑鱼的香气也消散了大半,可没人有心思品尝。
程斌喝了一口白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包间里的压抑。
他转头看了看众人,淡淡开口:“大家不用紧张,今天的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你们无关,赵家要找麻烦,也只会找我。”
话虽这么说,可众人心里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
赵家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能只手遮天的顶级权贵,程斌就算再厉害,能敌得过整个赵家吗?
他们不敢想,也不敢问,只能继续沉默。
就在包间里一片寂静之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三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是江城市委书记刘阳,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可额头上却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
跟在他身后的是江城市长林锋,平时总是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此刻却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焦虑。
最后进来的是江城市警察局局长李志龙,他甚至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警服,领口的扣子都扣错了一颗,脸上写满了惊慌。
三人一进包间,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了程斌身上。
他们是十分钟前接到的消息,得知赵天成在江城大酒店被人打伤,而且动手的还是程斌——这个身份特殊到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的人。
刘阳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程斌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不敢有丝毫不满:“程先生,您……您怎么跟赵少起冲突了啊?”
他心里简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赵天成在江城出了事,赵家第一个要迁怒的就是江城市府,到时候别说他这个市委书记,整个江城的领导班子都可能受到牵连。
林锋也赶紧上前,补充道:“程先生,您是国主夫妇的座上宾,我们江城上下都得敬着您。”
“可赵少的爷爷是中枢二长老,父亲是卫戍区司令,这事儿……这事儿不好办啊!”
他一边说,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语气里满是为难。
李志龙站在一旁,脸色更是难看。他刚从医院赶过来,亲眼看到赵天成躺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还放话说要让他把程斌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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