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见老板迟迟不肯掏钱,抬脚就往烤架上踹去。
铁架上滋滋冒油的肉串顿时撒了一地,火星子溅到老板胳膊上,烫得他哎哟直叫。
“给脸不要脸是吧?”黄毛吐了口唾沫,身后两个跟班立刻围上来,伸手就要掀桌子。
刘冰倩看得心头一紧,刚要出声,手腕突然被程斌轻轻按住。
“坐着别动。”程斌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像淬了冰。
他缓缓站起身,刘大勇紧随其后,两个退伍军人往那儿一站,自带一股慑人的气场。
“几位,差不多行了。”程斌开口时,黄毛正揪着老板的衣领。
那伙人转头看来,见程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刘大勇更是一身迷彩裤配解放鞋,顿时嗤笑起来。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黄爷的事?”黄毛松开老板,歪着脖子上下打量程斌,“我看你是没见过这儿的规矩。”
程斌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烤签,轻轻一折,签子应声断成两截。
这动作看似随意,却让黄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滚。”程斌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操!给我打!”黄毛恼羞成怒,挥拳就往程斌脸上砸去。
程斌侧身避开,手肘顺势往他肋下一顶,黄毛顿时像只破麻袋似的蜷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
另两个跟班见状抄起旁边的啤酒瓶,刘大勇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格开一人的手腕,右手抓住另一人的衣领,猛地往中间一撞。
两人顿时头破血流,哀嚎着倒在地上。
前后不过十秒,三个混混全被撂倒。老板看得目瞪口呆,刘冰倩也惊得捂住了嘴——她只知道程斌曾经是父亲的警卫员,却不知他身手如此利落。
程斌掸了掸衬衫上的灰,对吓傻的老板说:“收拾一下吧,钱我们照付。”
话音刚落,地上的黄毛突然摸出手机,龇牙咧嘴地吼道:“你等着!我表哥是派出所副所长!今天非让你们蹲局子不可!”
刘大勇刚要上前夺手机,被程斌拦住了。他淡淡瞥了眼黄毛:“正好,省得我们报警。”
二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辆警车停在烧烤摊前,下来四个警察,为首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正是黄毛口中的副所长赵云。
“赵叔!就是他们打我!”黄毛像是找到了靠山,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程斌三个人人恶人先告状。
赵云扫了眼现场,目光在刘冰倩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沉下脸:“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胆子不小啊。都跟我回所里一趟!”
“我们是正当防卫。”程斌上前一步,语气平静,“是他们先收保护费,还动手砸摊子。”
“少废话!”赵云显然认识黄毛,不耐烦地挥手,“我说是斗殴就是斗殴!带走!”
两个警察立刻上来要铐程斌,刘大勇眼疾手快地拦住:“你们讲不讲道理?”
“你敢妨碍执行公务?!”赵云眼睛一瞪,掏出手铐就往刘大勇身上甩,“看来是想罪加一等!”
就在这时,程斌突然开口:“赵副所长,你确定要带我们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龙形印记。
封面没有任何标识,只在角落有一个银色的
赵云愣了一下,接过本子翻开,脸色瞬间变了。
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您……您是……”
“现在,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程斌收回本子,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赵云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转身踹了黄毛一脚:“混账东西!竟敢冒充我亲戚敲诈勒索!”
他又转向程斌,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就把这些人渣带回所里严加审问!”
“等等。”程斌叫住他,“你作为副所长,对辖区内的黑恶势力放任不管,甚至可能存在勾结,这事恐怕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赵云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同志,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程斌没再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对着听筒沉声说道:“俞厅长,我是程斌。在城东烧烤街遇到点事,有个副所长涉嫌包庇黑恶势力,还有一伙长期收保护费的混混,您看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在原地等十分钟,市局的人马上到。”
挂了电话,程斌对脸色煞白的赵刚说:“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手。”
赵云瘫在地上,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周围的围观群众也看明白了大概,纷纷议论起来。
老板更是激动地说:“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他们一直在收保护费!”
不到十分钟,三辆警车呼啸而至,下来十几个穿着不同制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位肩扛一级警监警衔的中年男人,正是省公安厅厅长俞荣华。
“程先生,让你受惊了。”俞荣华快步走到程斌面前,伸手与他握了握。
“俞厅长客气了。”程斌点头示意,“具体情况你应该已经了解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俞荣华转头对身后的人下令,“把赵云和这伙混混全部带回审查,彻查他们的违法犯罪行为,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保护伞!”
警察们立刻行动起来,将黄毛等人和赵云一并铐上带走。
俞荣华又向烧烤摊老板道歉,承诺会赔偿他的损失,并表示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打击黑恶势力和保护伞的专项行动。
等警察全部离开,刘冰倩才回过神来,看着程斌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敬佩:“程大哥,你……”
程斌笑了笑:“职责所在。”他看向还在发愣的刘大勇,“走吧,接着逛街。”
刘大勇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还是斌子你厉害!”
三人重新找了个摊位坐下,老板特意多送了几串肉筋,一个劲地说着感谢的话。
烧烤街的烟火气依旧热闹,但经历了这场风波,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受。
刘冰倩看着程斌的侧脸,觉得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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