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兴这位戎马半生的军区司令员,此刻只觉得半边脸颊瞬间麻木,随即涌上灼人的痛感。
比疼痛更甚的是那深入骨髓的羞辱——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一众警卫排战士的注视下,在亲儿子马伟惊愕的目光中,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退伍兵扇了耳光。
让他丢尽了脸面!
“你……”马振兴捂着脸颊,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震怒的火光。
可当他对上程斌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时,到了嘴边的怒斥竟卡在了喉咙里。
他身后的警卫排战士们个个目瞪口呆,握着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却没人敢轻易上前。
马伟更是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平凡的退伍兵,怎敢如此放肆?
马振兴的脑海里也乱成了一团麻。刚才儿子马伟说程斌直接给江北省警察厅厅长俞荣华打了电话,语气还颇为熟稔。
他当时只当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吹嘘,可此刻脸上的痛感却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更让他心惊的是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交手——他的手枪不知怎么就到了程斌手里。
眼前这个年轻人非同一般啊!
刘剑锋师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缓和局面,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一个退伍兵掌掴军区司令员?这情节就算是最天马行空的编剧也不敢这么写!
他看向程斌的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深深的疑惑。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程斌却像没事人一样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包装精致的香烟。
烟盒上印着栩栩如生的小熊猫图案,边缘烫着一圈金色的花纹,正是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的特供小熊猫。
他动作自然地抽出两支,一支递给刘剑锋,另一支塞给身旁的刘大勇,自己也叼上一支,“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刘大勇低头看清烟盒的瞬间,眼睛倏地瞪圆了,脸上写满了惊喜,接烟的手都有些发颤。
刘剑锋也是瞳孔一缩,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他身为师长,自然认得这特供烟的来历。
全国范围内,能每月领到这种特供烟的,绝不会超过三十个人,个个都是跺跺脚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人物。这个程斌,不过是个退伍兵,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呼……”刘大勇贪婪地吸了一口,醇厚的烟气在肺里打了个转,带着独特的清香缓缓吐出,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忍不住赞叹:“这烟味儿,绝了!”
刘剑锋也捻着烟蒂,若有所思地抽了一口,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这一幕落在马振兴眼里,更是让他心头剧震。
刚才那一巴掌带来的羞愤,竟被这小小的烟盒冲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困惑。
就在这时,程斌看向刘剑锋,脸上带着几分随意的笑意问道:“师长,这烟怎么样?还不错吧?我特意给你带了一条过来。”
“什么?!”
除了早已知情的刘大勇,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马振兴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看向程斌——一条特供小熊猫?这可不是几包烟的事,这背后代表的能量,简直超乎想象!
警卫排的战士们也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这个敢扇司令员耳光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剑锋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他盯着程斌,声音都有些发飘:“程斌,你……你怎么会有一整条特供小熊猫?”
马振兴也死死盯着程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仿佛想从这个年轻人平静的脸上挖出答案。
程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地说道:“嘿嘿,不瞒师长,昨夜我和国主夫妇一起吃了顿饭,这烟是国主亲手送给我的,一共十条呢。不信的话,你问问大勇哥。”
“国主夫妇?一起吃饭?”刘剑锋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烟彻底掉在了地上,“还送了十条特供烟?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国主夫妇是什么身份?那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存在,寻常人别说一起吃饭,就算是远远看上一眼都难如登天。
程斌一个退伍兵,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师长,程斌说的都是真的。”刘大勇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昨夜是程斌做东,为国主夫妇饯行,我也在场作陪。”
“程斌确实和国主夫妇同桌吃饭,席间相谈甚欢,国主当场就赏了他一整箱特供小熊猫,足足有十条呢!”
话音落下,现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马振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满的难以置信。
他终于明白,刚才程斌那记耳光里,藏着怎样的底气。
自己刚才的愤怒和羞愤,在对方真正的背景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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