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世荣在医院暴怒发誓的同时,张丽正经历着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
她从废弃工厂逃离后,如同惊弓之鸟,在黑暗的街道和小巷中漫无目的地狂奔。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精致的衣裙被刮破,脚底被碎石硌得血肉模糊,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边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
陈仁浩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孙超那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和下身那片刺目的血红,如同梦魇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最终力竭,瘫坐在一条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的小巷尽头,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绝望地哭泣。孙超废了,孙家自身难保,她得罪了陈仁浩那个煞星,学校是绝对回不去了,那个势利眼的家她也无颜回去……她的人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从自以为是的云端,彻底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曾经的虚荣、骄傲,在这一刻被现实碾得粉碎,只剩下刻骨的恐惧和……一丝悄然滋生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不是陈仁浩多管闲事,如果不是陈夕颜勾引了陈仁浩,她应该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校花,是孙超捧在手心的女朋友!对!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毁了自己!
就在她被恐惧和怨恨吞噬的时候,巷口传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嘿,大哥,这边好像有个小妞?”
“哟,穿得挺骚啊,就是样子惨了点,跟个疯婆子似的。”
“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儿哭,是不是被男人甩了?来来来,哥哥们疼你!”
几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和汗臭、身上纹着狰狞刺青的混混,晃悠着走进了这条死胡同,不怀好意地围住了蜷缩在角落的张丽。他们眼中闪烁着饿狼般淫邪的光芒,打量着张丽即使狼狈也难掩的姣好面容和身材。
张丽吓得魂飞魄散,强烈的恐惧让她浑身僵硬,尖叫道:“你们别过来!滚开!我有钱,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
她手忙脚乱地去翻找身上,却发现钱包手机早就在逃跑中不知所踪。
“钱?哥哥们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为首的黄毛混混狞笑着,一把抓住张丽散乱的头发,将她粗暴地提了起来,“叫啊!使劲叫!这地方连野狗都不来,看谁能救你!”
“放开我!畜生!滚开!”张丽拼命挣扎、哭喊、踢打,但她的力气在这些常年打架斗殴的混混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嗤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刺耳。张丽感觉身上一凉,粗糙的手掌和充满污言秽语的嘴在她身上肆意凌辱。冰冷的粗糙地面硌着她的背部,男人令人作呕的喘息和淫笑充斥着她的耳膜……
无尽的屈辱、痛苦和物理上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成了碎片,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被践踏得一丝不剩。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中,那股对陈仁浩、对陈夕颜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都是你们!陈仁浩!陈夕颜!是你们害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在心中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些施暴的混混终于心满意足,骂骂咧咧地系着裤子离开了,留下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污秽地上的张丽。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被两侧高楼切割成一条线的、灰暗的天空,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如同岩浆般滚烫的、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的恨意!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剧痛,没有一点力气。就在这时,一个沙哑、冰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恨吗?痛苦吗?想不想……获得力量?向那些将你推入深渊的人……复仇?”
张丽猛地一颤,循着那声音的来源,挣扎着扭过头。只见在巷子最深的阴影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完全笼罩在宽大黑色斗篷中的身影!那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透过兜帽的阴影,清晰地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冰冷、审视,却又带着一丝……满意?
“是谁……”张丽嘶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破锣。她认出了这个声音,曾经在孙超身边,听他提起过,称呼其为“墨渊大师”,言语间颇为敬畏。
“是老夫。”墨渊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斗篷下摆拂过地面,却没有沾染一丝污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烂泥般的张丽,幽绿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灵魂最深处的怨毒。
“你心中的怨恨,是如此的精纯,如此的浓烈……充满了不甘与毁灭的**。”墨渊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真是修炼老夫‘怨女煞’的绝佳材料。浪费了,实在可惜。”
“力量?复仇?”张丽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爬向前,脏污的手抓住墨渊那看似陈旧却一尘不染的袍角,仰起那张布满泪痕、淤青和污垢的脸,眼神疯狂而炽热,如同即将燃尽的火焰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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