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韫八成是误会了什么?
看他那一脸的满足神情,猜都不用猜,苏南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嘴巴微张,苏南想解释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目光接触到某人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苏南心里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
唉。
算了,此次一别,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当做报答他上次在山上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反正她送的也不是什么男女定情之类的玩意儿,被人看见了,她也能自圆其说。
给保家卫国的大将军送一份保命的药丸,有何不可?
想至此,苏南抿了抿嘴唇,没有多言,对着顾韫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直到院门被缓缓关上,顾韫才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一只手牵着若白,另一只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心口。
那里,是苏南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呢!
顾韫的嘴角莫名的上扬,只要苏南不排斥和他接触,总有一日,他能走进她的生活。
两人背对方向,各自奔向各自的归途。
谁也没注意到,老夫人的院墙外,那棵被苏南嫌弃了无数次的歪脖子树,树梢上人影微闪,衣角掠过,再眨眼间,已经没了踪影,仿佛是幻觉一般。
这晚的老夫人,睡的格外踏实,脸上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而苏南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第二天虽说睡到了自然醒,但刚起床,就被王大娘在房间里堵了个正着。
“那么怕我作甚?老实交代,昨晚几时回来的?何事需要你单独留下审问?”
王大娘语气不善,但眼里的担忧却被苏南看的一清二楚。
苏南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依旧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娘亲啊。
知道王大娘嘴皮子的厉害,苏南只能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林春生一看就是冲着我来的,顾大将军只想是了解我与林春生之间有什么矛盾罢了。”
“再说,昨晚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忍心叫醒你们?”
王大娘才不信苏南的这一套说辞呢,昨晚她等了大半夜,最后都快天亮了,实在是熬不住,这才熄了灯回房。
还待继续说些什么,可苏南压根不给她机会唠叨,直接将衣服一套,推开门就往外跑去。
手里还顺带在桌子上顺了两个白面馒头,轻轻咬了一大口,嘴里鼓鼓囊囊的,活像个调皮的小松鼠。
苏南一边跑,一边向王大娘做了个鬼脸,嘟囔了一句:
“娘,你帮我再看一天小宝,我去大伯家估量一下损失就回来!”
说罢,也不等王大娘回应,整个人都跑的没影了。
留下王大娘一人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
“南南,娘也是怕你。。。唉!”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怎样选择娘都支持你。”
王大娘都是过来人了,那顾大将军看南南的眼神意味着什么,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只是南南的身份,唉!
苏南这会儿已经到了村长家,刚刚进门,就看到一堆村民围着大伯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人群包围中央的大伯,似乎是有些许不耐烦,额头都快拧出川字纹。
终于是受不了了,村长一声怒斥,将周围人的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
“够了!”
“前几日我专门请出族长,劝大家伙抓紧挖水渠,可你们是怎么做的?想必大家伙儿自己心里都很清楚,现在田地出了事,又来找我干嘛?”
“我是村长,又不是你们老妈子,不要一做错事就来找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人群瞬间安静如鸡,众人都被村长这一嗓子镇住了。
但想到自家那被冲的连根拔起的水稻,与旁边那些挖了水渠的人家比,稻谷依旧直挺挺的立在田地中间,虽说有些许倒伏,但今天及时把它扶正,那损失少了不是一点半点,众人的脸色便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涩,内心后悔极了!
有些胆小的村民,甚至对着村长就利落的跪了下去。
哭哭啼啼的朝着村长哀求道:
“村长,算我求你了,你就救救我们吧?”
“我知道我们不该听信王强的鬼话,和你对立,但看在大家伙儿都在一个村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和王强有所来往,你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求求你了,村长!”
那人的举动,仿佛打开了某种机关一般,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不断祈求起来,有抱着孩子的村妇,也有抽着旱烟的老庄稼把式。
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眼里的渴望与哀求。
苏南在外面都看得于心不忍,这王强害人不浅啊。
一年的心血,说没就没了,还倒欠官府一屁股的税收。
这漫长的岁月,怎样才能熬到明年秋收啊?
难道真的要让他们挖草根、吃树皮吗?
而且同在一个村里,若是自己家天天大鱼大肉,而其他人则是饿的面黄肌瘦,上顿吃了没下顿,自己又真的能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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