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塔大典之后,江枝以五阵验魂之举震惊朝堂,暂稳魂主之位。
但谢宴渊在公开认主的同时,却悄然调动影香司,重设北禁香镜,锁定香堂中“空间残香”的痕迹。
他没有忘——在魂塔最后一阵中,那一缕不属于本朝魂火体系的异香。
那并非江氏香脉所有,而是……另有来处。
深夜,御前禁阁。
谢宴渊立于香镜前,指尖轻抚那团魂火中无法解析的空间裂痕,低声开口:
“她身上,藏着另一个魂界。”
夜罂跪地:“主上要不要直接入香堂擒人?”
谢宴渊冷笑:“不急。”
“魂塔之印,我给她是顺势;但摄政之权,我未曾让过一分。”
“我要她自己,走进我设的旧殿,看她还能否活着走出。”
夜罂惊道:“是……帝魂旧殿?”
谢宴渊缓缓点头。
那座禁封了十年的旧殿,原是先帝为前魂主江嫣封魂而建,却因“魂火异乱”而封闭。
而如今,那殿,动了。
翌日清晨,江枝正在香堂中调试香刀,却听见青姑奔入:
“主上!北禁旧殿动了!”
江枝抬眸:“帝魂旧殿?”
她心中一动。
她穿越的那一刻,正是被香火吞噬、意识坠入火纹之中。而她初醒之地,正是香堂下的“禁骨之门”——那门,通往何处?她曾多次推断,极可能通向那座旧殿!
这帝魂殿,或许便是她来处的入口!
她不动声色,吩咐青姑:
“准备夜装,我今晚,要进旧殿。”
子时,北禁无人,风雪封宫。
江枝身披暗纹斗篷,悄然越过香门结界,落入北禁林中。
帝魂殿高耸如塔,四周布满封咒,但中间主门却隐隐开裂,一缕银香自缝隙逸出。
江枝将一枚空间引香投入其中,果然感应到体内香气轻颤——她确信,这里,与她空间有关。
她正欲破阵而入,忽然一道黑影自香门后现身。
谢宴渊负手而立,身披金纹战袍,幽冷道:
“魂主深夜闯禁,是要寻什么?”
江枝眸色一沉:
“你不是早已设局等我?”
“帝魂旧殿,谁能动?除了你谢宴渊。”
谢宴渊眼神微闪,却笑道:
“那你,又为何入殿?”
江枝不答,反冷笑:
“怕我找出魂界之外的秘密?”
谢宴渊终于沉声问出压在他心头已久的问题:
“你不是江枝。可你却执有主印、通魂火、识香脉……你到底是谁?”
江枝直视他,步步逼近:
“你也不是真摄政。”
“若不是你手中也藏着一缕异香,你怎么敢开帝魂殿?”
谢宴渊目光震动,但瞬间归于冷寂。
他忽然出手,长袖中抽出香刃,直指江枝眉心。
江枝毫不闪避,反而抽出自己的主印,印面对刃而立。
香火碰撞,夜色轰然一震,帝魂殿门口炸出一圈香纹火光,宛若封印骤裂。
就在这瞬间,殿门后传来一声低沉回响——仿佛远古香魂苏醒。
江枝唇角挑起,低声道:
“你怕我进去,就说明——我必须进去。”
谢宴渊却将刃收起,淡淡道:
“我不拦你。”
“你进去看看,看完之后,你可能就不会想再出来。”
他转身而去,背影冷绝。
江枝凝视着那逐渐打开的香门,一步踏入,香气涌动,整座殿堂被魂火吞没。
香殿之中。
她看见了魂骨墙上浮现的无数魂主之名——最后一个,却赫然是她的名字——“江枝”。
可落款时间,却是她穿越前一年!
而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魂主江枝,疑为界外魂灵,现封魂塔之内。”
她手中一震,脑中轰鸣。
这是……她前身?
还是,另一人?
谢宴渊的话仿佛回响耳边:
“你不是她。”
可她也不再是另一个“她”。
江枝缓缓闭上眼。
“那我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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