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训练场上,尘土被一次次激烈碰撞掀起,在空中凝成朦胧的灰雾,又随着拳脚落下的劲风簌簌散落。没有风的午后,这片场地却像被投入了一颗火种,每一寸空气都裹着紧绷的张力——漩涡鸣人要做的,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拉住那个正一步步走向孤绝的身影。
“影分身之术!”
熟悉的呐喊划破训练场的寂静,查克拉在鸣人掌心炸开,十几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瞬间成型。他们带着同样的执拗神情,嘶吼着从四面八方扑向场地中央,拳脚挥舞间,连地面都被踏得微微震颤。这些分身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击败,而是拦住宇智波佐助,哪怕只是让他停下脚步,认真看自己一眼。
佐助站在包围圈中,黑色衣摆被分身带起的风拂动,却不见半分慌乱。他猩红的写轮眼缓缓转动,瞳仁里映出每一个分身的动作轨迹,冰冷的目光像淬了霜的刀刃,轻易便看穿了所有破绽。面对蜂拥而来的攻击,他的动作简单到极致——左臂轻抬,精准格挡开左侧分身的拳头;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滑出半米,避开身后袭来的飞踢;甚至不用回头,指间飞出的手里剑便带着破空声,直直钉向右侧分身的胸口。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次格挡、闪避、反击,都像经过精准计算。一个分身刚冲到他面前,便被他侧身避开后一掌拍中肩头,查克拉溃散间化作白烟;另一个分身试图从上方突袭,却被他仰头时投出的手里剑击中查克拉节点,刚落地便消散无踪。“砰!砰!砰!”的消散声接连不断,训练场的白烟此起彼伏,可佐助的身影始终稳如磐石,连呼吸都未曾乱过半分。
“混蛋佐助!跟我认真打啊!”
鸣人的本体混在分身中,看着同伴漫不经心的模样,心底的焦躁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加速,拳头带着风声挥向佐助的面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一拳里,藏着他所有的急切与不甘。
佐助却只是微微偏头,轻松避开了这记全力一击。不等鸣人收拳,他反手抬起,手掌如刀般精准切在鸣人手腕的穴位上。力道不算重,却足以让一阵麻意顺着手臂蔓延,鸣人痛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无聊。”
佐助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没有嘲讽,没有怒火,只有一种彻底的漠视。他垂眸看着揉着手腕的鸣人,写轮眼里的猩红依旧冰冷:“你的攻击,从头到脚都是破绽。和你对练,纯粹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你说什么?!”
鸣人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眸里瞬间燃起怒火,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可怒火之下,更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困惑,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这家伙!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同伴吗?以前我们不是总一起训练、一起较劲的吗?”
“同伴?”
佐助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又冰冷,像碎冰撞击的声响。他的写轮眼扫过鸣人,眼神里满是嘲弄,仿佛在看一个始终活在幻想里的傻瓜:“不过是弱者聚在一起,互相安慰、抱团取暖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力量,从来不需要这种累赘的东西。”
“你胡说!”
鸣人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结印召唤分身,也没有用任何忍术,只是凭着一股蛮劲,伸出手想要抓住佐助的胳膊——他想把这个被仇恨困住的人拉回来,想让他看看身边还有人在乎。“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你被鼬那样对待有多痛苦!可是我们可以一起变强啊!就像以前一样!我一定会追上你的脚步,然后……”
“然后怎样?”
佐助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猩红的写轮眼里翻涌着冰冷的暴戾,像一头被触碰到逆鳞的野兽。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鸣人耳中:“你能给我什么?用你那破绽百出的影分身?还是靠你体内那只尾兽的力量?”
鸣人被他眼中突然涌现的黑暗震慑住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绝望,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佐助的深渊。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脚步也停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佐助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无法理解我背负的仇恨,也给不了我复仇需要的力量。你的存在,你的吵闹,还有你那可笑的‘同伴论’,只会让我觉得烦躁……和愚蠢。”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看呆立在原地的鸣人,转身便朝着训练场外走去。黑色的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刚才那场对抗、那句争执,都只是他生命里无关紧要的插曲。
“等等!佐助!”
鸣人终于回过神来,他冲着佐助的背影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却依旧固执地喊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把你打醒!明天!明天我还要来挑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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