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工坊外的空地上,十几名村民正忙着搭建木台,王二牛踩着梯子,把写有 “县域农桑人才交流大会” 的木牌往横梁上挂,刚固定好,就转头喊:“张伟小哥,这木台够宽不?要是邻县的人来多了,可别站不下!”
张伟仰头看了看,木台长三丈、宽两丈,旁边还搭了四个小棚子,分别用来展示曲辕犁、脱粒架、粗纸和表格统计成果,点头道:“够了!再在木台边摆上二十张长桌,放好粗纸和炭笔,方便大家记笔记。”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 —— 距离大会只剩三天,周边十个县只来了五个县的回执,还有五个县迟迟没动静,怕是真要 “遇冷”。
赵三拿着回执单,愁眉苦脸地走过来:“枯井县、清河县的吏员说‘手头农桑事忙,抽不开身’,沙河县直接说‘基层经验没什么可学的’,这可咋办?”
张伟接过回执单,指尖划过 “沙河县” 的名字 —— 之前推广表格法时,沙河县的吏员就曾嘲讽 “乡下人的野路子”,这次不来也在意料之中。“不能等他们!” 他当机立断,“你再跑一趟,把咱们县农桑考核优等的通报、曲辕犁增产的数据,还有村民签字的增收证言,给没回执的县送过去,就说‘来了不仅能看实操,还能带走改良农具的图纸’,再不来,咱们就不等了!”
赵三快马加鞭跑了两天,回来时带来了好消息:枯井县、清河县的吏员被 “实操体验” 和 “免费图纸” 打动,答应参会;沙河县虽不情愿,但郡府农桑科的李主事听说后,特意发了文书,要求他们派人参会,这下十个县总算齐了。
大会当天,天刚亮,周边县的吏员和农桑骨干就陆续到了。沙河县的李吏员刚下车,看到木台上摆着的曲辕犁,就撇了撇嘴,对身边的随从说:“就这木头做的犁,也值得开个大会?咱们县的青铜犁比这精致多了。”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王二牛听见,他刚要反驳,被张伟拦住了:“别跟他争,等会儿让他亲手试试就知道了。”
大会开始后,张伟先上台介绍本县的农桑成果:“过去一年,咱们通过改良曲辕犁,亩产提升 1.8 成;建合作社统一购种、销售,村民增收 2 成;用表格法统计数据,效率比传统竹简高 3 倍。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把这些经验分享出去,互相学习,一起把农桑做好。”
说完,他让人把曲辕犁搬到木台中央,李铁匠当场演示锻造犁铧的技巧,王木匠则讲解犁架的标准化制作:“这犁杆长度按五尺五寸做,适配大多数耕牛,犁壁弧度磨成柳叶形,翻土更匀,比传统犁省力四成!”
李吏员抱着胳膊,不屑地说:“说得倒好听,真有这么好用?” 张伟笑着递过缰绳:“李吏员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田里试试。”
李吏员梗着脖子,跟着众人来到旁边的试验田。他接过犁杖,试着往前拉,本以为会很沉,没想到一使劲,犁铧就轻松插进土里,翻出的土块细碎均匀,比他县的青铜犁还省力。“这…… 这犁还真有点意思。” 他脸上的轻视渐渐变成了惊讶,主动问起犁壁的锻造火候,李铁匠也不藏私,把 “炭火要烧到发白,锻打时要趁烫” 的技巧一一告知。
另一边的表格统计棚里,也围满了人。清河县的王吏员看着张伟画的表格,指着 “村落 - 播种面积 - 亩产” 的分类栏,疑惑道:“这么分真能一目了然?我们县的竹简堆了半间屋,查个数据得翻大半天。”
张伟拿起炭笔,当场演示:“比如你想查张村的亩产,直接看‘张村’那一行,‘亩产四石一斗’清清楚楚,再对比去年的‘三石五斗’,增产多少一眼就见分晓,比翻竹简快十倍!” 他还把《表格使用手册》分给众人,上面详细写了画法和使用技巧,王吏员捧着手册,连连说:“这手册太实用了,回去我就教县里的人用!”
大会的实操环节更是热闹。邻县的工匠们围着脱粒架,亲手转动木柄,看着麦粒 “哗啦啦” 掉进布兜,比传统手工脱粒快三倍,都忍不住称赞;村民们则教大家抄纸的技巧,加了麻纤维的粗纸韧性十足,邻县的吏员们纷纷拿着样品,说要带回县推广。
可就在大家热火朝天交流时,赵三突然拽了拽张伟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那边有个穿灰布衫的人,一直在打听合作社的利润和粮仓位置,问他是哪个县的,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怕是周粮商派来的!”
张伟顺着赵三指的方向看去,那人正围着粮仓的展示图打转,时不时跟邻县的吏员嘀咕几句。张伟心里一紧 —— 周粮商之前多次搞破坏,这次肯定是想混进会场,散布谣言,破坏交流。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笑着问:“这位乡亲,你是哪个县的?对粮仓规划感兴趣?”
那人眼神闪烁,支吾道:“我…… 我是沙河县的,随便看看。” 张伟当即喊来沙河县的李吏员:“李吏员,这位是你们县的吗?怎么没跟你一起?” 李吏员看了看,摇头道:“我们县没来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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