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的 “实用技术奖” 牌匾还没在作坊挂稳,赵三就骑着快马撞进了工坊,手里的竹简被风刮得哗哗响,老远就喊:“张伟!出大事了!周粮商联合邻县木材商,把制作曲辕犁的硬木全垄断了,涨价两倍,还说不买就断供!”
张伟正带着工匠们拆解曲辕犁图纸,闻言手里的木尺 “啪嗒” 掉在地上。上一章刚在交流会上敲定全县推广简化版曲辕犁,县丞还拨了专项木料补贴,眼看春耕备耕就要启动,周粮商这是精准掐住了原料的命门。
“不仅如此!” 赵三抹了把汗,喘着气说,“老工匠们看了曲辕犁图纸,都摇头说‘构造复杂、难锻造’,尤其是犁头的弯曲角度,没人敢下手,怕做出来不省力反而费工!”
工坊里的工匠们也纷纷附和,最年长的李铁匠蹲在火炉旁,敲着铁砧叹气:“这新犁跟咱们老犁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犁杆要弯,犁铧要尖,稍有偏差就没用,俺们可不敢瞎试!”
王二牛刚扛着一捆柴火进来,闻言立刻撸起袖子:“怕啥!张伟小哥教咱们造脱粒架的时候,不也没人会吗?实在不行,俺们就用蛮力凿!”
“别冲动!” 张伟拦住他,心里快速盘算。曲辕犁是提升春耕效率的关键,要是卡在木材和工艺上,不仅推广计划泡汤,还会让周粮商看笑话,影响后续农桑工作的推进。他盯着图纸,突然眼睛一亮:“硬木垄断不怕,咱们建木材互助联盟;工艺复杂不怕,咱们拆解开教,先做简化版!”
当天下午,张伟就带着赵三跑遍了县域十个村落的木匠铺,召集二十多名木匠开动员会。“咱们联合起来,跨县采购木材,绕开周粮商的垄断圈!” 张伟把早已画好的 “木材采购路线图” 铺在桌上,“西边深山里有野核桃木,质地坚硬,比市价低三成,咱们凑钱雇人去砍,统一运输,成本分摊!”
“跨县采购?路远不说,要是被周粮商的人拦下咋办?” 乱石村的王木匠皱着眉,手里的刨子转得飞快。
“有官府背书!” 张伟掏出县丞府的文书,“县丞大人已经批了‘农桑物料采买令’,沿途驿站都会放行,谁敢拦就是阻挠农桑,按秦律处置!”
木匠们还是犹豫,毕竟之前没人敢跟周粮商对着干。这时,王二牛突然站起来,拍着胸脯说:“俺们村愿意出五个壮丁!张伟小哥的工具救了俺们的庄稼,这点忙必须帮!再说,联合起来采购,俺们买木材也能省不少钱!”
有了王二牛带头,其他木匠也纷纷点头。张伟当即成立 “县域木材互助联盟”,推选李木匠当盟主,负责木材验收和分配,约定 “统一采购、统一价格、风险共担”,还特意制定了木材验收标准:“看纹理,纹理顺的不易裂;敲声音,声音脆的质地硬;掂重量,同体积重的更结实!”
联盟成立的第二天,就组织三十名壮丁、五辆马车奔赴西山采购木材。周粮商得知后,果然派伙计在半路拦截,可看到赵三亮出的县丞文书和随行衙役的令牌,伙计们只能灰溜溜地退走,眼睁睁看着木材车队扬长而去。
解决了木材问题,工艺难题还得攻克。张伟把曲辕犁图纸拆解成 “犁杆、犁铧、犁架” 三个部分,去掉复杂的装饰部件,保留核心省力结构,做成 “简化版曲辕犁” 图纸。他蹲在铁匠铺里,手把手教李铁匠锻造犁铧:“犁铧要磨成柳叶形,前端尖后端宽,这样入土深还省力;犁杆的弯曲角度要正好,能贴合耕牛的行走路线,减少拖拽阻力。”
李铁匠试着打了一个犁铧,结果角度太钝,入土时直打滑。王二牛在一旁看得着急,抢过铁锤就砸:“看我的!” 结果用力过猛,把犁铧砸得变了形,像个歪歪扭扭的铁片,引得众人笑:“二牛,你这是造犁还是打铁饼啊?”
“失误!失误!” 王二牛红着脸放下铁锤,乖乖站在一旁看张伟示范。张伟耐心指导,先在铁坯上画好线条,再用炭火慢慢加热,趁铁料变软时精准敲打,终于打出一个合格的犁铧。
为了让工匠们快速掌握技巧,张伟干脆在工坊里设了 “实操课堂”,每天教两个部件,晚上让工匠们分组练习,不合格的重新做,直到掌握为止。赵三也来帮忙,负责记录每个人的学习进度,结果把李铁匠的名字写成了 “李铁牛”,被众人笑了一整天:“赵吏员,你这是把铁匠当成牛了?”
折腾了半个月,第一批十具简化版曲辕犁终于打造完成。张伟选了张村和枯井村做试点,让村民们用新犁和传统犁对比耕地。王二牛自告奋勇赶牛耕地,他扶着曲辕犁,耕牛轻松往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耕完了一亩地,而旁边用传统犁的村民,半天只耕了半亩,累得满头大汗。
“太省力了!” 王二牛拉着犁回来,兴奋地喊,“这新犁比老犁省一半力气,耕出来的地还更平整,播种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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