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九江郡城西仓储点突然燃起冲天火光。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划破寂静,驻守的三十名秦军骑兵仓促应战,却因敌军早有准备,陷入被动。等到附近援军赶到时,仓储点的西侧粮囤已被烧毁大半,焦黑的粟米混着泥水,散发着刺鼻的糊味,现场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秦军和联军士兵的尸体。
“张副司长,仓储点遇袭,烧毁军粮五十石,三名士兵阵亡!” 斥候浑身是血,跪在张伟面前急报,“更诡异的是,敌军使用的竟是秦军制式环首刀,现场还留下了咱们的军牌!”
张伟连夜赶到仓储点,看着狼藉的现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制式兵器和军牌,绝非联军轻易能获取,唯一的可能 —— 内部有内鬼勾结!若不尽快揪出内奸,隐秘粮道的所有部署都将暴露,前线军粮供应将再次陷入绝境。
“立刻封锁现场,不许任何人进出!” 张伟下令,“李通,调取仓储点近七日的‘粮道调度记录’和‘人员接触名单’,把所有进出仓储点的吏员、士兵、民夫全部登记在册,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
回到中转站,张伟将两份竹简摊开在案几上,用朱砂笔逐一标注、核对。调度记录详细记载了每日军粮的入库、出库数量,运输队的出发时间、路线;人员接触名单则记录了所有与仓储点有过交集的人,包括值守士兵、负责记账的吏员、运送粮草的民夫。
“你看这里。” 张伟指着调度记录,“三日前,周员外的粮庄送来了一批补充粮,登记的是‘粟米一百石’,但入库时实际清点只有九十五石,负责记账的吏员赵安标注‘运输损耗五石’。可按咱们的运输损耗标准,短途转运损耗绝不会超过 1%,这五石损耗明显异常!”
李通凑近一看:“会不会是赵安记错了?”
“可能性不大。” 张伟摇头,“再看人员接触名单,赵安在那几日频繁出入仓储点,且多次单独与一名叫‘王二’的民夫接触,而这个王二,正是三日前运输补充粮的领队。更可疑的是,遇袭当晚,本该值守西侧粮囤的赵安,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换了另一名吏员值守,而被烧毁的恰恰是西侧粮囤!”
顺着这条线索,张伟又发现两名可疑人员:负责仓储点安保的小吏孙强,遇袭当晚本该巡查西侧区域,却莫名跑到了东侧;还有民夫王二,遇袭后便消失不见,再也联系不上。
“赵安、孙强、王二,这三个人必然有问题!” 张伟将三人的名字圈出,“立刻将赵安、孙强抓捕审讯,同时通缉王二!”
审讯刚一开始,赵安和孙强便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 “联军伪装成秦军偷袭,用缴获的兵器和军牌嫁祸”。赵安哭诉:“张副司长,我冤枉啊!那五石损耗确实是运输中撒漏的,我绝不敢私吞,更不敢勾结联军!” 孙强也附和道:“当晚我是听到西侧有动静,才跑去支援,绝非故意离岗!”
两人口径一致,看似天衣无缝,可张伟却从他们的供词中发现了破绽:“赵安说王二运输的粮车撒漏了五石粟米,可孙强却说当晚巡查时,并未看到粮车经过的路上有撒漏的痕迹。两人供词矛盾,显然是串供!”
就在审讯陷入僵局时,吕不韦派系的御史大夫赵竭突然抵达南阳中转站,带着嬴政的口谕 “彻查仓储点遇袭案”。赵竭一见面就发难:“张副司长,你主管后勤,却让内奸混入仓储点,导致军粮受损、士兵阵亡,这分明是管理疏漏!臣恳请陛下治你失职之罪!”
张伟心中清楚,赵竭是吕不韦的亲信,此次前来,名为彻查,实则是想借机打压自己。“赵大人,案尚未查清,便定臣失职之罪,未免太过草率。” 张伟从容回应,“目前已锁定三名可疑人员,正在审讯之中,相信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审讯?我看是你故意拖延时间,想包庇内奸吧!” 赵竭冷哼一声,“若三日之内不能查明真相,臣必上书陛下,弹劾你纵容内奸、危害军国大事!”
压力之下,张伟改变策略。他不再直接审讯赵安和孙强,而是让人仔细搜查两人的住处。果然,在赵安的床板下,搜出了一封藏在竹简中的密信。信上没有署名,却清晰地写着:“三日后夜间,西侧粮囤守卫薄弱,可趁机行事,事后必有重谢。” 字迹虽刻意模仿,却与赵安记账的笔迹有几分相似。
张伟拿着密信,再次提审赵安。“这封信你怎么解释?” 他将密信拍在案几上,“你以为串供就能蒙混过关?王二已经被我们抓获,他早就招供了,是你联系他,让他将联军士兵伪装成民夫混入仓储点,还提供了西侧粮囤的守卫部署!”
赵安看到密信,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剧烈颤抖。张伟趁热打铁:“你勾结联军,烧毁军粮,害死三名士兵,按秦律当诛九族!但如果你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或许还能从轻发落,保住家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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