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臣面色剧变,那声音似远似近,飘渺如幻,却令他们瞬间面无血色。 扶苏强自镇定,温声劝慰:“不必惊慌,蒙毅已前去劝解。他若来此,想必是为请罪。” 籍孺连连点头。 他早已备好说辞,咬定自己是为嬴子钺着想——大秦功臣,岂能迎娶阴阳家那等诡谲之人? 可就在此时—— 一名浑身浴血的蒙家军士踉跄奔入:“扶苏公子!蒙毅大人重伤昏迷,公子钺……公子钺已杀入宫中!” 什么?! 扶苏等人骇然失色,那军士却颤声续道:“公子钺扬言……要籍孺公子偿命,要所有参与此事者……血债血偿!” 籍孺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幸被扶苏一把扶住。 群臣瞳孔震颤,肝胆俱裂! 这嬴子钺莫非疯了?竟敢擅闯咸阳宫,行此大逆之事?! 此刻—— 嬴子钺踏着血痕步步逼近扶苏宫殿。沿途禁军欲阻,却被那尊盘踞其后的水魔兽虚影震慑,僵立如木偶。 当那道身影终于停驻殿外时,他温润的眸中陡然迸出刺骨寒光。 “聋了不成?” “我说……出来见我。” “闭门谢客,岂是待客之礼?” 语调依旧平和。 可殿内众人早已抖如筛糠,噤若寒蝉。 “不……这不可能!” 扶苏脑中轰然炸响,失声惊呼。 嬴子钺竟真敢如此猖狂?此处可是王宫啊!他竟这般打上门来?! 深吸一口气,扶苏攥紧双拳。 天地自有正气,既持正道,何惧妖魔? “随我出殿。” 他沉声道。
既无愧于心,何须畏惧嬴子钺? 可籍孺与群臣闻言,顿时面如土色。 众人迟疑对视。 扶苏厉喝:“我等无错,有罪者是他!该畏缩的是他,非我等!” 籍孺与众臣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甫出殿门,众人便被嬴子钺身后那尊遮天水魔兽虚影所慑——其形如山岳,其势吞天地,宛若上古魔神临世,一念可碎山河!感受到那股威压,以及嬴子钺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大臣们和籍孺浑身战栗,眼中满是惊惧与震撼。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嬴子钺的可怕。 早知如此,他们怎敢如此放肆? 嬴子钺只需一击,便能令万物湮灭,更何况他们这些凡胎**? 尤其是籍孺,原以为自己与嬴子钺差距不大,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可在嬴子钺的力量面前,他猛然发觉自己或许连蝼蚁都不如。他握着工布剑,然而无论是剑还是人,在嬴子钺眼中都如同尘埃。嬴子钺宛如灭世洪流,而他籍孺,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更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所有的自信,在嬴子钺的威势下,瞬间崩塌。 扶苏本以为自己秉持正道,无所畏惧。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了。 他本该一出现就厉声斥责,以正道之姿逼迫嬴子钺认错,用儒家的浩然正气压制他。可如今……他根本做不到。 “子……子钺,有话好说。” 扶苏的斥责之语在水魔兽虚影的威慑下,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颤抖着挤出这句话,声音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对,有话……好好说。” “讲……讲道理。” “我们其实……没想过与你为敌,只是开个玩笑。” “是啊,我们只是想看看少司命是否配得上你,我们……没有恶意。” “请相信我们。” 大臣们纷纷颤声附和,恐惧彻底占据了他们的心神。 然而…… 然而,这些话落入嬴子钺耳中,他嘴角的笑意渐渐化作讥讽,深邃的眼眸中暗藏死寂
若有人能窥见他的内心,必会看到洪水肆虐、天地倾覆的恐怖景象。 “只是玩玩?” “所以,你们这么做是为了我好?” 若是常人,此刻早已暴怒。但嬴子钺依旧平静,无论做出多么可怕之事,他的神情始终淡然。唯有他身后的水魔兽虚影狰狞咆哮,大秦境内的江河疯狂翻涌。虽非真正的水魔兽降临,但仅凭虚影,其力量已足以令人胆寒。 “在我面前,你们也敢撒谎!” 此刻的嬴子钺,已将拜月教主模板融合至百分之四十三,隐约间似有言出法随之能。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天地间骤然涌现一股毁灭之力,狠狠轰向扶苏、籍孺及大臣们身后的宫殿。 轰——! 扶苏等人被吓得猛然跳起,身后的宫殿剧烈震颤,随即崩塌,化作一片废墟。 “怎么会……这么可怕……”扶苏、籍孺和大臣们面色惨白,心神剧震,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扶苏咬紧牙关,鲜血渗出,才勉强稳住心神。或许是无知者无畏,他仍不知嬴子钺此刻的力量究竟属于何种层次,否则绝不敢再开口。 “子钺,错了就是错了。或许他们只是玩笑,试探少司命却未告知你,这是他们的疏忽,但并非大错。” 扶苏坚信天地正气会站在自己这边,于是硬着头皮说道。 然而……嬴子钺唇边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无人能窥见他心底的真实波澜。他如同月宫仙君般,即便身处血雨腥风,依然保持着温润如玉的风姿。或许唯有那次对刘晋元痛下杀手时,才让这位谪仙般的人物落下了清泪。子钺,随为兄面见父王罢。念在你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又是王室血脉,断不会让你受那枭首之辱。扶苏暗自思忖,终究要保全这位胞弟的体面。禁军铁骑已列阵而至。在水魔兽的威压下,将士们虽面露惧色,却仍挺直脊梁。大秦锐士,岂是南诏蛮兵可比?嬴子钺一声轻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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