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一名百夫长抱拳道,“既然将军与公子皆有难处,我等绝不追问。”
蒙恬暗自诧异。他未料到众人竟能洞悉扶苏的影子,此刻却也无暇细究。当务之急,是要从三百锐士中揪出那个胆敢暗算公子的逆贼。
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校场,忽然在某处凝滞——有个士卒眼底闪过诡谲之色。虽无实证,但直觉告诉蒙恬:就是此人!
他不动声色地逼近,铁塔般的身影笼罩住那名士兵:“你似乎……格外轻松?”
被盯上的士兵瞳孔骤缩。他正是昨夜偷袭扶苏的凶手,此刻却强作镇定:“末将不知将军何意。”
“午时三刻你在何处?”蒙恬突然发难。
777、攻心为上
蒙恬自有盘算。若此人真是叛徒,以话术诱其自曝,远比严刑拷打更有效。
那人既已发问,他便坦然作答。
他告诉蒙恬,自己午时确在附近军营中用饭,且众将士皆可作证。说罢,他冷笑一声。
这士兵心想,用饭之人众多,谁会留意自己?即便信口胡诌,也无人指摘,这便是他的底气。
可他未曾料到,蒙恬自有手段。
蒙恬目光如炬,扫视在场兵卒,沉声道:“诸位可曾见过此人?望如实相告,莫要欺瞒。”
众兵卒细想,确未见过此人用饭,此人极可能便是行刺扶苏之徒。他们恍然,纷纷盯住那人,道:“我等从未见过他,午时他根本不在营中。若不信,可去后厨查验,每人用饭皆需留名。”
蒙恬朗声大笑,既已至此,此人还有何可辩?
他再度开口:“众将士皆未见过你,亦无人为你作证。你是愿随我去后厨,还是此刻便坦白?”
那人万没料到竟会败露,更遭同袍背弃。他索性破罐破摔——即便认了刺杀扶苏,这些蝼蚁又能奈他何?
他嘴角一撇,环视众人,狂笑道:“不错!是我刺杀了扶苏,是我背叛了他!你们能怎样?杀得了我吗?”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众将士怒目而视——此人竟敢刺杀扶苏?竟敢背弃恩义?
有人劝他向蒙恬请罪,向扶苏求饶,或可保命。
可那人毫无惧色,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他厉声道:“扶苏所作所为,何曾顾我尊严?我绝不认他!”
诸位可知扶苏所为?他已被流沙国收服。
而他归顺之时,竟未告知我等。
更甚者,扶苏从未将我们这些将士放在眼里。
然而众将士对此并不在意。即便扶苏视他们如草芥又如何?
他们永远是扶苏身后最坚实的盾。
只要扶苏需要,他们必将赴汤蹈火。
众人纷纷望向那名说话的士兵,厉声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背叛扶苏,行刺于他!此乃大错!
蒙恬闻言,击掌喝彩。
既然此人自露破绽,便无需再寻扶苏定夺。
此事他自可处置。蒙恬冷笑一声,
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人,斩钉截铁道:
今日斩你,可有异议?
背叛扶苏,刺杀主上,罪当诛!
那士兵本已抱定死志。刺杀不成,死又何妨?
人生终有一死,早晚而已。
他闭目坦然道:
无需多言。
待你无用之日,扶苏亦会取你性命。
蒙恬岂会轻信?纵使扶苏真要杀他,
他也会竭尽所能辅佐扶苏。
正因对扶苏忠心耿耿,他才能位居此职。
蒙恬环视众将士,朗声道:
今日诛此叛徒,尔等可有异议?
778、求情
众将士仍欲求情。
毕竟皆为扶苏出生入死之人,仅因此过便处死,
未免令人心寒。众人纷纷恳请蒙恬宽恕。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虽罪责重大,但非不可饶恕。
蒙恬听罢,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此言当真可笑,他有何理由宽恕?
他冷冷扫视众人,沉声道:
若有人刺杀尔等,尔等可愿宽恕?
众人或许该换个思路来看待此事。
士兵们沉默下来,蒙恬已然动怒,若再纠缠便是拂了他的颜面。
没人愿因一个小卒断送前程。
但他们也不全然认同蒙恬的做法——今日之事,扶苏当真无过?蒙恬又全然正确?
为何总要将罪责推给一人?
这对那人是否太不公?
若扶苏行事令人信服,无人指摘,又怎会有人背弃?
蒙恬无心理会旁人言语,他此行只为扶苏。
况且扶苏早先已下严令:凡叛者,格杀勿论,求饶亦无用。
扶苏要的正是杀一儆百,此刻他放声大笑。
蒙恬横刀出鞘,冷眼看向那名士兵:
今 死得其所,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既敢背叛扶苏,便该料到这般下场。
话音未落,刀光闪过,叛卒身首异处。
血溅当场,众士卒噤若寒蝉。
他们曾深信扶苏与蒙恬,如今这份信任却已动摇——
不过是背叛,竟要夺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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