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翁慢步走进赌坊,苏念雪戳了戳瑾妍,二人一齐抱拳行礼。
“晚辈苏念雪、瑾妍,是来南津城赶考的学徒。”苏念雪恭恭敬敬地拜会道。
“苏念雪,莫不是豫中郡主苏陵峰之女?”白翁捋着自己的大胡子,打量着苏念雪。
“正是,晚辈来此,是为协助我同门寻准考文书一事,并非有意破坏。”苏念雪向白翁解释道,同时一并交代了赌局和出千的事。
“她们分明是在污蔑。”炽娘不甘示弱,也迎上来讨说法。“说我一个赌坊的掌柜出千,那我这赌坊还开不开了?白翁,您评评理。”
白翁咳嗽了两声,厉声说道:“小炽啊,你跟他们计较什么?他们都还是学徒,有什么忙是不能帮一把的,非要闹到打起来的地步?”
炽娘听完白翁的斥责,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顿时低着头不说话了,只是不断盘玩着手里的两个骰子解闷。
“这白翁什么来头,刚才那炽娘还可嚣张,怎么现在一句话说不出?”秦铮低声打听着,看向身旁的封俞和许时进。
封俞摇摇头说道:“我昨天才来的,没见过那个白翁,不过炽娘在整条街的威望都不小,诡市里,也数她的赌坊最繁华,能让她低头认错,恐怕非同一般。”
“啧啧啧,要不说是外乡人呢,打听打听,不止是诡市,就是南津城的知府大人,见了白瓮也要敬让三分啊。”围观的一个赌客在三人身旁多嘴道。
许时进连忙追问:“莫非白翁就是这诡市的建立者?”
赌客低着头小声说道:“何止啊,据说这南津城还是个小镇子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在此安家立业了,矿场建设、考城选址,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南津能有今天的发展,白翁的功不可没啊。”
“原来我之前听说的那个,出手整顿并经营诡市的当地豪族,就是白家啊。”许时进恍然大悟。
“天哪,我们算不算砸了人家场子?”封俞有些后怕。
秦铮看向白翁那边,小声嘀咕道:“不过,他们好像相谈甚欢......”
赌坊中央,白翁挥手示意,炽娘知趣的退下,随即去指挥侍女开始推桌送椅,上点心上茶水,招待起白翁来,白翁也示意瑾妍和苏念雪落座,四人就这样坐在一张桌子旁。
“行了,来龙去脉我也详知了。”白翁捋了捋胡子,又看向瑾妍和苏念雪二人,眼中带着几分欣赏。“你们三人过招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两个小丫头身手不错,实在是后起之秀啊。”
“白爷爷您过奖了。”苏念雪谦虚地回应道。“刚才的事,我们也做的不对,太冲动了。”
“那个,白爷爷,您看我刚才赌输的事?”瑾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赌输,平局呀。”白翁嘴角含笑。
“啊?不是......”炽娘一脸错愕地看着白翁,刚想驳嘴,被白翁一个瞥视便收了声。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的同门师兄弟秦铮,他的准考文书意外丢失,怀疑是被歹人窃走,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才来诡市打探消息的。”苏念雪指了指那边正热议八卦的秦铮等人。
秦铮指了指自己,神色疑惑,随即赶忙跑上前来,单膝跪地,对着白翁抱拳行礼。
“晚辈秦铮,拜见白翁。”
“想不到你们二人大闹赌坊,是为了同门的师兄弟,小小年纪,真是侠肝义胆啊。”白翁掷地有声的评价道,说得瑾妍和苏念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你也起来吧。”白翁示意秦铮也起身,随即看向炽娘,语气平静:“既然是平局,就把赌注做个交换好了,让孩子们把人带走,东西也带走。”
随后,白翁从赌桌上拿起瑾妍的玉镯仔细端详着,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玉镯,是从何而来?”
“是家里传下来的,有什么说法吗,白爷爷?”瑾妍侧耳倾听。
“很开门啊,东西是老的,但没什么用。”白翁透过烛光认真地查看起来。“上刻乾卦,这是八卦玉镯中的一块,说明除此之外还有七块,不过,具体的用处暂时还看不出来。”
“八卦玉镯?啊......”瑾妍的思绪似乎被什么东西激了一下,晃过模糊的画面。
“小姑娘,这玉镯可否借老朽研究几日?待查探明了,就立刻派人送还。”白翁试探着问道。
“啊这,当然,当然可以。”瑾妍略带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毕竟现在拿着这玉镯也没什么用,不如顺水推舟换个人情,就能顺理成章的把葫芦和人一并带走了。
“几位小友放心,那准考文书丢失一事,我会亲自督促贯耳郎去办,你们只需安心备考,待东西找到,自会有人送到你们的住处。”白翁胸有成竹地许下承诺。
“谢过白爷爷!”秦铮又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好了,折腾了一晚上,不如几位都留下来吃个早茶?”白翁环顾四周,又看向炽娘。
苏念雪看了看赌坊的灵石钟,已是卯时,若再不出去恐怕要天亮了,那时出井难免会撞见许多过路的商贩,随即谢绝道:“白爷爷盛情,晚辈心领了,只是考试临近,学业紧迫,实在不敢再耽搁,望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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