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门外,地狱新开。
郑成功那如同神罚般的一按,释放出的并非烈火,而是亿万道蕴含着破碎玉玺本源、龙脉意志与英烈血魂的纯粹毁灭金光。它们不是火焰,却比火焰更酷烈;不是雷霆,却比雷霆更精准。金光所过之处,物质被解离,生命被抹除,留下的不是焦炭,而是一片片诡异的、边缘光滑如镜的孔洞。孔洞边缘,残余的甲叶融化后重新凝固,如同被无形高温瞬间灼烧过的琉璃,闪烁着妖异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骨灰被强风吹散的焦糊气息。
被金光直接命中的清军前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地从人间画卷上抹去了色彩。数千最精锐的镶白旗巴牙喇、重甲步卒、凶悍的蒙古马队,连同他们胯下的战马,在亿万金流攒射之下,连完整的尸骸都未能留下。只有原地蒸腾起的、带着暗红光泽的浓稠血雾,以及地面上无数深不见底的、冒着缕缕青烟的孔洞,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刹那的恐怖。
侥幸未被金光直接洞穿的清兵,则承受着另一种酷刑。被金光边缘擦过的肢体瞬间消失,断口处一片焦糊,连血液都来不及喷涌就被高温封死。失去手臂的士兵茫然地看着光秃秃的肩头,下一秒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被削去半边身子的战马拖着流出的内脏踉跄奔逃,最终轰然倒地,激起一片血泥。侥幸未伤的,则被那毁天灭地的威压和同伴瞬间蒸发的景象彻底击溃了心智,丢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尖叫着向后奔逃,互相践踏。
“妖法!是妖法啊!”
“真龙!郑森是真龙降世!”
“快跑!跑啊!”
绝望的呼喊彻底取代了之前的嗜血咆哮,镶白旗的骄傲在绝对的力量碾轧下碎成了齑粉。整个清军阵型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蚁群,瞬间崩溃瓦解。
“殿下!快走!”几名忠心耿耿的戈什哈死死拖住因剧痛和恐惧而几乎瘫软的多铎。这位年轻的亲王左臂连同护肩甲消失无踪,伤口焦黑一片,剧痛让他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他最后看了一眼城头那道沐浴在初升朝阳金光中、如同神魔般的身影,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呜咽,被亲兵粗暴地架上另一匹战马,头也不回地亡命北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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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死寂之后是狂澜般的喧嚣。**
守城的士兵们,无论是铁人军残存的铁壁,赤血营的浴血修罗,还是普通营兵、青壮义勇,全都呆立当场。他们脸上的血污、硝烟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凝固成泥壳,唯有一双双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城下那片骤然空荡、只余孔洞与血雾的炼狱景象。
“清…清狗…没了?”一个满脸稚气的年轻士兵喃喃自语,手中的长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死了…都死了…被…被郑将军…抹掉了…”旁边一个断了条胳膊的老兵靠着垛口滑坐在地,声音颤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后怕。
“龙!是太祖爷显灵!是龙脉真龙附在郑将军身上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卒猛地跪下,朝着孝陵方向疯狂叩头,额头砸在冰冷的砖石上砰砰作响,“大明!大明气运不绝啊!”
这声呼喊如同点燃了引信!
“大明万岁!!”
“郑将军万岁!!”
“杀光鞑子!收复河山!!”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哭嚎声、呐喊声如同压抑了太久的火山,轰然爆发,直冲云霄!无数士兵丢下武器,相拥而泣;有人跪地亲吻着染血的城砖;有人朝着孝陵方向连连叩拜;更多人则挥舞着残破的刀枪,朝着溃逃清军的背影发出最狂野的咆哮!濒临崩溃的意志被这神迹般的逆转彻底点燃,化作熊熊燃烧的复仇烈焰!
郑成功站在最高处,血金色的龙睛缓缓扫过城下炼狱,扫过狂喜的守军,最后落在怀中因力量耗尽而陷入沉睡的阿宁脸上。那稚嫩的小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皮肤下的淡金龙鳞光纹也变得极其黯淡。他心中猛地一揪,一股巨大的怜惜与后怕涌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阿宁能靠得更安稳些。
“吴老将军!”郑成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却依旧清晰地穿透喧嚣。
吴铁骨拄着“忠魂”长刀,独眼中泪光闪动,那是亲眼见证龙脉重燃、大明气运未绝的激动,更是对眼前这位年轻统帅和怀中幼龙的无尽欣慰与疼惜。他挺直了佝偻的腰背,声音洪亮如钟:“末将在!”
“清军虽溃,其势未绝!多铎残部逃窜,图赖所率主力仍在城西虎视眈眈!令铁人军残部、赤血营立刻整队,依托城墙缺口及残存工事,建立环形防御!多备弓弩火器,严防清军反扑!其余各部,立刻抢救伤员!收敛…收敛阵亡将士遗体!”郑成功语速极快,条理分明,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全城!凡能行动者,无论军民,立刻上城协防!搜罗一切可用砖石木料,抢修城墙!此战,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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