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廉见自己抛出的“师伯是天下第二”这消息确实让黄惊惊讶了一番,颇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先前的话题,将焦点拉回铜陵那两位神秘高人身上。
“咱们接着说这天下第三跟第四,”杨知廉重新摆出说书人的架势,“守拙先生方守拙,藏锋客方藏锋。这二位是堂兄弟,都出自铜陵方家村。说起来,他俩在江湖上名声极好,是真正有古侠之风的君子人物,行事磊落,急公好义。但怪就怪在,他们似乎对‘名’这东西看得很淡。”
他回忆着听来的传闻:“方守拙年轻时就以一手‘守拙剑’闻名,据说剑势沉稳如山岳,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曾独身挡下过肆虐江南的水寇连环船队,救下数百百姓。方藏锋的‘藏锋剑’则更显凌厉些,出鞘必见真章,专破邪祟诡道,当年皖南有妖人作乱,蛊惑人心,是他单剑破山门,斩了首恶,事了拂衣,不留名姓。”
“可这些事迹,都像是昙花一现。”杨知廉摊手,“做完该做的事,他们便退回铜陵,深居简出,再不轻易涉足江湖纷争。以至于年轻一辈的江湖人,很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甚至怀疑他们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
黄惊若有所思:“淡泊名利,专注己道,这或许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比那些整日争名夺利、沽名钓誉之辈,强了不知多少。”
“谁说不是呢。”杨知廉点头,“至于他们的出身,江湖上传闻,方家村的前身是前朝一位功勋卓着但又遭猜忌的武将家族,为避祸乱,举族迁到了铜陵那处山清水秀又相对封闭的地方,隐姓埋名,扎根下来。几代人过去,便形成了如今的方家村。村里几乎人人习武,耕读传家,武风极盛,底蕴深不可测。但他们恪守祖训,极少主动参合外界江湖事,影响力基本只局限在铜陵及周边,属于那种‘你不惹我,我也懒得理你’的隐世势力。”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凝重:“也正因如此,新魔教这次的动作,才显得格外不寻常,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方家村有两位天下前五的绝顶高手坐镇,村中子弟个个武功不俗,且必然经营得铁桶一般。强攻的代价难以想象。新魔教若非对那‘玄翦剑’志在必得,且有不得不动手的理由和某种倚仗,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去碰这块硬骨头。”
黄惊眼神一凛,缓缓道:“丁世奇透露的新魔教掳掠年轻高手,逼迫他们的宗门做事。而方家村可能守护着与越王八剑相关的玄翦……如果玄翦剑真在方家村,那么,再大的代价,在新魔教那些疯子眼里,或许也是值得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他们这次是彻底不打算藏头露尾,要露出獠牙,硬撼这天下顶尖的势力了。”
“正是这个理儿!”杨知廉一拍大腿,“所以铜陵现在,绝对是龙潭虎穴,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聊完了直接相关的第三、第四,黄惊对完整的天下英豪榜前十越发好奇。这榜单如同一张江湖顶级武力的地图,了解它,就能更好地看清局势,知道哪些人是潜在的盟友,哪些是必须警惕的对手,哪些又是可能被卷入风暴的中心。
“杨兄,那这第五名开始,又是哪些高人?”黄惊虚心求教。
杨知廉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第五名,‘沧海一粟’洪无量。这位可是个奇人,成名极早,据说内力修为深不可测,雄浑如海,又精纯如露。他最广为人知的一战,是他曾北上衍天阁,公开挑战何正功何阁主。”
“挑战何正功?”黄惊一惊,敢挑战天下第一,无论胜负,这份胆气和实力都非同小可。
“对,据说两人在衍天阁后山论武三日,具体过程无人得知,但结果是洪无量飘然下山。事后何阁主曾对身边人感叹,评价洪无量的内力‘已臻化境,汪洋恣肆,当世独立’。能得天下第一如此评价,其内力修为之可怕,可见一斑。‘沧海一粟’这绰号,既是说他内力如沧海般浩瀚,也暗指其为人低调,自视如粟米,颇有道家谦冲之意。他常年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亦正亦邪,全凭心意,算是榜单里最超然物外的一位。
“第六名,‘追魂刀’吴镇奇。这位你也不陌生了,吴令鑫的师傅。”杨知廉接着说,“他的刀法快、狠、准,刀出如追魂索命,不留余地。性格也如他的刀,刚直暴烈,护短得很。这次他徒弟吴令鑫被新魔教掳走,他被迫出手,在隐雾山与费君笑拦住正道盟,足见其爱徒之心和悍勇。他在刀法上的造诣,是公认的天下前几,实战经验更是丰富无比。”
黄惊点头,吴镇奇的第六名,在雾隐山那一战的表现实至名归。
“第七名嘛,”杨知廉撇了撇嘴,“就是一直看你不爽,你也揍过他徒弟的那个,苍云派掌门,陈思文。”
黄惊苦笑一声,这还真是位“熟人”。
“陈思文这人,气量虽然狭隘,睚眦必报,权势心重。”杨知廉评价道,“但一码归一码,在武功一道上,你必须得承认,他是真有本事。苍云派的‘苍云劲’和配套剑法,在他手中可谓发扬光大,刚柔并济,云谲波诡。他能坐上苍云派掌门的位子,并在英豪榜稳居第七,靠的可不是溜须拍马。你跟他门下弟子交过手,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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