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别他娘的装死了!”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得黄超耳膜嗡嗡作响。
“时辰快到了,在爷送你上路之前,先给你松松这身贱骨头!”
恶毒的诅咒,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与腐烂气息,野蛮地灌入他的鼻腔。
黄超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985大学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而是由粗大原木和发黑石块砌成的牢笼。
阴暗,潮湿,绝望。
他躺在冰冷黏腻的稻草上,身上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囚服,散发着馊味。
左边眉骨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是半凝固的血。
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冤句县,大牢,死囚。
还有那个与他同名的、在华夏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黄巢!
他,一个年仅三十五岁的历史系副教授,以研究隋唐五代史见长,尤其对黄巢起义有着极为深入的剖析。
而现在,他竟然魂穿成了这个即将被押赴刑场的同名死囚!
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梦境。
眉骨的剧痛,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恶臭,以及远处传来的囚犯哀嚎,都在向他宣告一个残酷到极致的现实。
他成了历史的一部分,而且是即将被碾碎的那一部分。
“呵呵,醒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
黄超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狱卒,正透过栅栏,用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盯着他。
狱卒的手里,把玩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钩,钩子的尖端在昏暗的火把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醒了正好。”
狱卒狞笑着,用铁钩“当当”地敲击着牢门。
“听说你黄巢是个硬骨头,严刑拷打都不肯画押认罪?”
“爷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
他晃了晃手中的铁钩,语气中带着一种变态的快感。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琵琶骨’,一钩子下去,穿透你的锁骨,保管你叫得比谁都好听,变得比谁都听话!”
黄超的心脏骤然一缩。
作为历史学者,他当然知道“琵琶骨”是什么酷刑。
那不是简单的折磨,而是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与尊严,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更重要的是,记忆告诉他,今天午时三刻,就是他被“过堂问斩”的最后期限。
现在,距离午时三-刻,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
时间,就是滴水的屠刀。
而眼前的狱卒,就是那狞笑的刽子手。
黄超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他的大脑却在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
冷静!
必须冷静!
他是黄超,一个拥有着领先这个时代一千二百年知识储备的现代人!
他不能像历史上那个黄巢一样,在这里屈辱地死去,或者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终成为唐末乱世的一块垫脚石!
他要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可怎么活?
暴力越狱?这牢房固若金汤,外面的狱卒至少有十几个,无异于以卵击石。
收买狱卒?原主黄巢本就是贩私盐的,身上但凡有点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装疯卖傻?恐怕只会被当成真正的疯子,死得更快。
一条条生路被他自己飞速否决,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与眉骨的鲜血混在一起,又咸又涩。
绝境!
这他妈的是真正的绝境!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体验一把古代的酷刑,然后被砍掉脑袋吗?
不!
我不甘心!
在内心深处,一股来自现代灵魂的强烈求生欲,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就在他几近崩溃的刹那,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天命所归,结局已定。】
瞬间,无数画面炸开!
他看见自己,穿着囚服,被押赴菜市口。
监斩官扔下令牌,刽子手喷出烈酒,手起刀落。
一颗带伤疤的头颅飞起,落入尘埃,死不瞑目。
画面一转。
他被吊在刑架,浑身被烙铁烫得没有一块好皮,在痛苦中咽气。
又一个画面。
他被判流放,途中染上恶疾,被抛尸荒野,野狗分食。
上百种死法,无一例外,全是惨死!
这不是天命,是催命符!
不!
我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恐惧,黄超呼吸急促,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天命推演系统,正式激活!】
【本系统乃此方世界历史转折点上,天道意志为寻求文明‘更优解’而生的具现化奇迹,旨在窥探命运长河,锁定唯一生路!】
冰冷的声音似乎回应了他的意志。
他必须活下去!
贿赂?
脑中画面一闪:他献出碎银,牢头满口答应,转身就向上官告密他企图越狱。当夜,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他心脏。
【失败】
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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