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们手上不止这些。”
这是亮肌肉,也是递话音。
高志胜就是要让贺新清楚:和洪兴联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赚钱一起赚,风险我们扛。
他们负责安保镇场,贺新只管派荷官、调人手,坐地分账就行。
“那就先从暹罗开始?”
贺新顺着他的话接上。
“正有此意。”
“合作愉快!”
“干了这一杯!”
三人举杯相碰,未饮先笑,仿佛已经看见钞票堆成山的模样。
酒意正酣,忽听得楼梯轻响,小阿俏牵着贺新的妻子,后面跟着小姑娘贺天儿走了下来。
“爸,我想回去了。”
贺天儿小声说。
“回去?”
贺新一怔。
这才刚到港岛,饭还没吃上一口,怎么就要走?
他转头看向太太。
“孩子不舒服,改日再来拜访。”
夫人轻声解释。
“好,那就改天。”
贺新没多留,一家三口随即告辞,乘车返回澳岛。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这演的哪一出?”
靓坤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
高志胜望向小阿俏。
“聊了几句,她心里不痛快。”
小阿俏低声把经过讲了一遍——原来贺天儿听她提起过去的事,觉得高志胜心狠手辣,言语间有些抵触,情绪上来,便闹着要走。
“嘴上争不过你,干脆甩脸子走人,大小姐脾气一点没变。”
高志胜摇头轻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活得像个童话里的公主。
投胎这事儿,真是门手艺活。”
“没错。”
靓坤接口道:“生对了爹,一辈子都不用低头。
她老子是澳岛赌王,谁敢让她受半点委屈?”
“老表,你说……她这么一闹,贺新会不会翻脸,不跟咱们合作了?”
靓坤略带担忧。
“不会。”
高志胜看着他,嘴角微扬:“要是他真敢停下脚步,那澳岛这块招牌,也该换人挂了。
我们找他合作,图的就是省事,不用自己从头培养赌场班子。
彼此得利的事,何乐不为?
我已经把金三角和河兰的实力摆在他面前——若他还看不清局势,那活着也只是占地方。”
靓坤听得直咂舌。
“老表,贺天儿对你可是从小就念念不忘,你倒好,嘴上不说,心里早就盘算着动她家根基了吧?”
“胡说什么。”
高志胜立刻否认,“我没那个意思。”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合作不成,我会安排人护送他们全家平安离开澳岛。”
“可……可他们的产业、赌场、身家……”
靓坤瞪大眼。
“都会归我们。”
高志胜说得风轻云淡。
“你这是要破规矩啊!”
靓坤震惊。
“规矩是给弱者定的。”
高志胜眼神沉稳,“我们有这个实力,破一次,又能怎样?谁敢说话?”
靓坤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握紧拳头晃了晃:
“老表,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了。
拳头硬,说话才响亮。
什么赌王不赌王,给面子叫一声贺老板,不给脸,那就滚蛋去吧。
吞了他的地盘,收了他的场子,让他们一家彻底出局——这种滋味,痛快!”
“从前的男人,做梦都想醒掌天下权,为的不就是一句话定乾坤,不受制于人,不窝囊憋屈?”
高志胜望着窗外,声音低缓却有力:“澳岛赌王?他年纪到了。”
“英雄迟暮,退一步,才能全身而退。”
靓坤点头,竖起拇指:“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他知道我们在金三角和河兰的势力——
这不是谈合作,是堵死他的退路。
敢说不,就是不识抬举。
后果是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
高志胜侧过头,略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表哥,你终于开窍了。”
“我向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高志胜与靓坤对望一眼,嘴角微扬。
他们早已不是当年被人嗤之以鼻的街头混混、矮冬瓜、烂仔阿飞。
如今,他们是港岛黑道第一大帮——洪兴社的掌舵人,一言可定人生死,一步能动江湖风云。
小阿俏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从未离开过高志胜。
而在澳岛,赌王贺新的庄园深处,书房里灯火未熄。
“小阿俏的才识、眼界,还有她办事的手段,简直把我们家天儿比得抬不起头。”
“你这个做父亲的,总得为女儿争回点面子吧?”
贺新缓缓取出一支雪茄,却并未点燃,只是在指尖轻轻转动。
他神情凝重,将洪兴在金三角和河兰暗中布局的情报,一一说与妻子知晓。
“这……这怎么可能?”
“高志胜和靓坤虽没明讲,但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联手发财,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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