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城的血腥味尚未散尽,李忠押送极端分子余孽的囚车已碾过西域商道。车轮轧在冻土上的声响,与沿途戍堡悬挂的头颅一同,成了西域最凛冽的警示。而长安太极殿内,李佑正对着一幅《西域乱源图》沉思——图上用朱笔圈出的,是极端教义传播的路线、被煽动的部落、以及域外势力的资助脉络,每一处都浸着于阗百姓的鲜血。
“陛下,西域诸部首领、宗教长老联名奏疏已至,恳请陛下立永久之法,绝极端之患。”内侍捧着厚厚的奏疏上前,最上面一页,哈立德长老的字迹力透纸背:“愿以教义为证,以律法为纲,绝不再容异端乱唐。”
李佑抬眸,冕冠垂珠轻晃,眼底已无昨日怒火,只剩深不见底的威严:“传朕旨意,召开‘西域长治朝会’,文武百官、西域特使、宗教长老,皆入殿议事——朕要的不是一时平叛,是万世无乱;不是血债血偿,是以史为鉴,让极端之毒,永绝西域!”
朝会当日,太极殿内阵列分明。文臣持笏板立于左,武将按剑立于右,西域特使与宗教长老列于阶下,哈立德手中捧着的,是用汉、大食两种文字书写的《宗教自律誓书》。
李佑端坐九龙宝座,十二章纹衮龙袍在晨光中泛着沉光,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于阗之祸,非一日之寒。域外势力曲解教义以乱政,宗教长老失察以养奸,地方官府软弱以纵恶,三者叠加,方有三百百姓血洒城头。今日议事,便是要立三堵‘墙’——堵死极端教义的传播路,隔开宗教与政务的界限,筑牢西域长治的根基!”
他抬手示意,内侍展开新的明黄诏书,“大唐受命之宝”与“抚疆安邦印”双印交叠,朱红刺目:
“其一,立‘宗教备案制’,堵死传播路。凡西域宗教神职人员,需至都护府登记姓名、籍贯、传教范围,领取‘度牒’,无牒传教者,以奸细论罪;所有宗教活动,需提前三日向官府报备,地点限于寺观,人数不得超百人,严禁跨部落、跨州府传教;域外传教士入境,需经鸿胪寺与都护府双重审核,留居期间由锦衣卫暗桩监视,凡私带极端经书、鼓噪叛乱者,当场格杀,尸体悬于葱岭示众!”
诏书念及此处,哈立德率先躬身:“臣遵旨!我等已将寺观神职人员名册整理完毕,今日便上交都护府,凡不登记者,逐出寺观,永不录用!”他身后的佛教高僧、道教道长亦齐声附和,主动将自家名册递予文吏——极端分子的暴行,早已让正统宗教势力心生忌惮,帝王的新规,恰是他们自保的屏障。
李佑目光转向沈彻,声线转厉:“其二,立‘监察双轨制’,隔开政教法界。都护府设‘宗教监察司’,由汉官与本地部落贤达共同任职,每月核查寺观收支、传教内容;锦衣卫设‘西域暗桩网’,潜伏于商队、部落、寺观,专查极端分子与域外势力勾结——两者各司其职,互通情报,凡发现宗教干预政务、司法、教育者,监察司先拘人,暗桩再查根,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沈彻跨步出列,玄色飞鱼服扫过金砖:“臣已在西域布下暗桩两千,昨日查获一批由大食走私入境的极端经书,携带者已就地斩杀,走私路线正在追查!”
“好!”李佑拍案,龙椅扶手的鎏金纹震出轻响,“其三,立‘教育融合制’,筑牢民心根基。西域各州府学堂,推行‘半日学堂制’——上午教《大唐律》《农工术》《算术》,下午可入寺观听经,但学堂教师需由官府委派,每日核查授课内容;凡七岁以上孩童,必须入堂就学,部落首领、宗教长老若阻挠,削职夺产;官府每年举办‘贤才赛’,无论信仰、族属,只要精通汉学、懂农工技、守大唐律,便可入长安国子监深造,授官任职!”
这话直击要害——极端教义能煽动人心,正因部分西域百姓愚昧无识,被曲解的经文蒙骗。如今以官府教育普及知识与律法,便是从根源上铲除极端思想的土壤。苏明上前一步,递上西域学堂规划图:“臣已调配五十名汉学先生,携带教材赶赴西域,学堂校舍下月便可动工,优先建于受灾的于阗城周边。”
李佑的目光扫过西域诸部首领,声音添了几分沉重:“其四,立‘历史铭记制’,以史为鉴警后人。于阗城设‘忠魂祠’,将三百死难百姓姓名刻于石碑,朕亲题‘以血为鉴’四字匾额;西域各州府刻‘禁极端碑’,将今日所定新规刻于其上,注明‘于阗之祸,祸在纵容’;史馆修《西域乱记》,详细记载极端分子的暴行与大唐的平叛经过,传之后世,让子孙后代皆知——宽容不是纵容,自由不是放肆,任何以信仰为名的叛乱,都将付出血的代价!”
一位曾受极端思想蛊惑的部落首领,此刻泪流满面,跪地叩首:“陛下圣明!臣此前糊涂,险些引祸上身,今日定将‘禁极端碑’立于部落中心,让族人日日诵读,永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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