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十一年春的长安校场,风卷着尘土撞在玄甲上,发出沉闷的铿锵声。李允的目光掠过列阵的铁骑,床子弩蓄势待发的张力、抛石机绞盘转动的粗喘,还有马槊林立的寒光,都透着大唐武备的锋芒。他转身,看向身旁三个身姿挺拔的儿子,手中三枚玉符被日光映得发亮。
“北疆残寇未绝,胡汉融合需稳,新政根基待固。”李允的声音裹着风,传到每个儿子耳中,“这三枚玉符,刻的是‘军、工、民’,也是你们往后的担子——李璟掌军锋,守好国门;李洵强武备,清好内奸;李瑜固民心,备好粮草。大唐的江山,要你们三人撑起来。”
玉符递出的瞬间,校场的风似乎都停了,只余下三子齐声应诺的震响,穿透云霄。
长子李璟接过刻“军”的玉符时,指腹触到上面凸起的狼头纹,那是北疆的印记。他刚领命,幽云急报便送到——契丹残部耶律烈率三千骑,趁春草初生,劫掠了边境三座军屯,杀了护乡队队长,还放话“要夺回幽云牧场”。
“备马!”李璟翻身上马,玄甲的甲片碰撞作响,“带突骑营五千,游骑营三千,三日之内赶到雁门关!”
三日后,雁门关下,耶律烈的骑兵正围着一座堡楼猛攻。堡楼的床子弩已断了两根弦,军屯兵的弩箭所剩无几,城墙上满是血痕。李璟勒住马缰,目光扫过战场:耶律烈的骑兵阵型松散,却仗着机动性强,反复冲击堡楼缺口。
“游骑营列弩阵,压制两翼!”李璟拔剑直指,“突骑营随我,凿穿中军!”
游骑营的士兵迅速下马,连弩架起如林,箭矢如雨般射向契丹骑兵的侧翼。耶律烈的士兵猝不及防,纷纷落马,阵型瞬间乱了。李璟趁机率突骑营冲锋,马槊劈开春风,直捣中军——玄甲骑的明光铠挡住了契丹人的弯刀,丈八马槊刺穿甲胄的噗嗤声此起彼伏,耶律烈的中军瞬间溃散。
“耶律烈!纳命来!”李璟一马当先,马槊直指契丹首领。耶律烈挥刀格挡,却被马槊震得虎口开裂,刚要逃窜,身后传来一声大喝:“贼将休走!”
是契丹降将耶律大石,他率胡汉联军营的士兵赶来,横刀拦住去路。“你这叛徒!”耶律烈怒吼。耶律大石冷笑:“大唐给我族人分田安家,你却要毁了这安稳,才是真的背叛!”
两人缠斗间,李璟的马槊已刺穿耶律烈的后心。契丹残兵见首领被杀,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李璟翻身下马,走到堡楼前,看着城墙上幸存的军屯兵——有汉人,也有契丹人,他们互相包扎伤口,脸上满是疲惫却坚定。
“按《骑军律》,此战立功者,胡汉同赏。”李璟声音洪亮,“护乡队队长殉国,其子封校尉,赐田百亩;耶律大石斩敌有功,升联军营统领,赏战马十匹!”
欢呼声中,李璟望着远处的军屯——田地里,契丹农户和汉农正一起耕种,春风吹过,新苗摇曳。他知道,守住疆土不难,难的是让胡汉同心。当晚,他在雁门关设“胡汉宴”,汉将与契丹降将同席饮酒,约定“同训同战,共守边疆”。
此后半年,李璟推行的“胡汉联防”成效渐显。幽云的堡链愈发坚固,烽燧传递军情神速,再无胡骑敢越雷池一步。军屯的粮产堆成了山,胡汉百姓通婚的越来越多,边城的市集上,契丹的皮毛、汉人的布匹互通有无,一派安宁景象。
次子李洵捧着刻“工”的玉符,刚回到工部,就接到军工坊的急报——幽云坊打造的一批横刀,竟被人用普通铁替代了百炼钢,砍三刀就卷刃,已有两名士兵在训练中受伤。
“查!”李洵的脸沉了下来,他最恨偷工减料,“从采铁到锻造,每个环节都要查,揪出背后的人!”
他带着监察御史直奔幽云坊,炉火熊熊的作坊里,工匠们见他来了,纷纷低下头。李洵拿起一把卷刃的横刀,指尖划过卷钝的刀刃,声音冷得像冰:“百炼钢需经七十二道工序,这刀连三十道都不到。谁干的?”
没人应声。李洵目光扫过作坊管事,那人眼神躲闪,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拿下!”李洵一声令下,御史立刻上前按住管事。管事挣扎着:“殿下饶命!是江南盐铁转运使王坤,他让我这么做的,还说事成之后给我千两白银!”
李洵没想到,这事竟牵扯到朝廷大员。他当即带人南下,直奔江南转运使府衙。王坤见他带着人来,还想狡辩:“殿下说笑了,下官怎敢偷工减料?”
“是吗?”李洵甩出一卷卷宗,“这是你与作坊管事的通信,还有你私吞炼钢原料的账目,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王坤脸色煞白,瘫坐在地。李洵按《永熙新政律》,当场查抄其家产,将其斩立决,罪行刻碑立于府衙前,警示百官。处理完王坤,他回到幽云坊,推行“工匠责任制”:每件武器都刻上工匠姓名,合格者赐“军工田”,不合格者重罚。
工匠们积极性大涨,改良后的绞车弩精度倍增,七十斤巨石的五梢炮威力惊人,玄甲军的装备更新率达百分之百。李洵还没歇着,又接到幽云密报——有汉官克扣契丹降众的农具,说“胡虏不配用大唐的好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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