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路易十六，执斧砍向法兰西 第459章 凡人的绝响

混沌巨像的咆哮震碎了残存的玻璃，汇聚于斧刃的暗红雷霆仿佛一颗即将爆发的超新星，毁灭的能量波动让玛丽周身的翠绿光辉剧烈摇曳，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她纤细的身躯在如此恐怖的能量威压前，显得无比脆弱，却又异常坚定。

但她并非独自一人。

“开火！！！”

拿破仑的咆哮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尽管士兵们依旧被恐惧攫住心神，但求生的本能和将军不容置疑的命令，让他们做出了反应。更重要的是，那位突然出现、散发着温暖光芒、挡在他们与毁灭之间的女神般的存在，给了他们一丝渺茫却真实的勇气！

轰！轰！轰！轰！

幸存的所有火炮，无论是在广场边缘的移动炮兵团，还是更远处的岸防炮位，同时发出了怒吼！炮弹划破被混沌能量扭曲的空气，如同飞蛾扑火般，悍然撞向那巨像的头颅——那个不断旋转、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

与此同时，海面上幸存战舰的侧舷再次喷吐出致命的火焰！这一次，他们的目标精准地指向巨像沉重的、扎根于大地的双腿和支撑躯干的基座！

炮弹并非毫无效果。

数十上百发炮弹同时在巨像头部和身体上爆炸！炽烈的火光和冲击波虽然大部分依旧被那层浓郁的混沌能量场和坚硬的体表抵御、偏转，但如此密集的饱和打击，终于超越了某个临界点！

巨像头部那黑暗漩涡的旋转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和紊乱！表面搏动的暗红能量脉络被炸得明灭不定，碎石和金属碎屑四处飞溅！轰击在它支撑点上的舰炮重弹，更是让它庞大的身躯第一次……晃动了一下！

就是这瞬间的干扰！

玛丽王后清澈的眼眸中猛地亮起璀璨的神光！

“生命的壁垒，于此显现！”

她双手向前猛地一推，原本用于防御和净化的翠绿神力瞬间性质转化，变得极具韧性且富有侵略性！无数粗壮的光之藤蔓拔地而起，如同拥有生命般，不再是缠绕，而是死死地捆缚住了巨像举起的那条汇聚着毁灭性能量的右臂！更多闪烁着符文的花朵虚印在巨像的躯干上，疯狂汲取、中和着表面的混沌能量！

滋啦——！

神圣与混沌的能量激烈冲突，发出刺耳的尖鸣，爆开大团大团的能量雾气！

巨像那即将完成的毁灭性能量汇聚，被硬生生中断了！斧刃上恐怖的暗红雷光急剧黯淡下去！

“吼！！！”

刑天投影出的造物发出了痛苦的愤怒咆哮，它显然没料到这些渺小的凡人竟然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阻碍，更没料到那个散发着讨厌生命气息的存在竟如此难缠！它奋力挣扎，捆缚其右臂的光之藤蔓一根根崩裂，但每崩裂一根，就有新的迅速生成补充！玛丽咬紧牙关，嘴角渗出一丝金色的血液，显然维持这种强度的神力输出对她负担极大，但她一步未退！

这短暂却至关重要的僵持，为战场赢得了转瞬即逝的喘息之机，也彻底点燃了某种东西！

拿破仑看到了！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怪物的晃动，看到了它攻击的中断，看到了那神秘女子创造出的宝贵战机！

凡人的武器，有效！

凡人的勇气，有效！

“它并非不可战胜！”拿破仑的声音因激动和嘶吼而沙哑，却带着无与伦比的煽动力，通过还未被完全摧毁的传令系统，响彻在残存的防线，“为了法兰西！为了活下去！开火！持续开火！瞄准它的伤口！瞄准它被打裂的地方！”

“炮兵！干得漂亮！继续！” “步兵！守住你们的阵地！别让那些小怪物冲过来干扰炮兵！” “所有人！看见了吗？我们能伤到它！我们能赢！”

主帅的信念如同最有效的强心剂，注入了濒临崩溃的军队之中。

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也足以重塑斗志！

逃窜的士兵停下了脚步，惊恐的眼神逐渐被疯狂的决绝取代。他们重新拾起武器，吼叫着回到自己的岗位。火枪再次瞄准了那些因巨像受挫而出现短暂骚动的混沌撕裂者，疯狂射击，用血肉之躯构建防线，阻止它们靠近炮位！

整个土伦港的抵抗力量，在这一刻，仿佛被拧成了一股绳！一种悲壮的、属于凡人的顽强，在这片被神怒笼罩的焦土上熊熊燃烧！

炮兵们以近乎自毁的速度装填、发射，炮管过热通红也毫不理会！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尊巨大的怪物！

密集的炮火再次降临，这一次，更加精准，更加猛烈！炮弹着重轰击在巨像头部刚刚被炸出的裂痕处，轰击在它体表能量脉络黯淡的区域！

碎屑纷飞，能量爆闪！

巨像的挣扎变得更加狂暴，它挥舞着左臂那面扭曲力场的巨盾虚影，试图格挡炮弹，另一只手则拼命想要挣脱玛丽的束缚完成攻击。但在内外夹击之下，它竟一时无法有效反击，庞大的身躯上伤痕逐渐增多！

战场陷入了诡异的平衡。

一边是神灵降下的毁灭化身，一边是凡人以血肉、钢铁与意志筑起的防线，中间则是一位燃烧神力艰难维持着僵局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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