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远来辛苦,慕容博恭候多时了。”
“慕容先生,久违。”
波若波罗鸠摩罗双手合十还礼。
众人鱼贯而入。
院外表寻常,内里却别有洞天。
厅堂轩敞,灯火通明,温暖如春,与外间的湿冷死寂判若两个世界。
檀香袅袅,驱散了寒意。
人落座,香茶奉上,短暂的寒暄后,空气瞬间凝重如铅。
波若波罗鸠摩罗扭头看向鸠摩智点了点头。
鸠摩智心领神会直接切入了正题道:“慕容先生,东西何在?”
他目光炯炯,直直的盯着慕容博。
慕容博放下茶盏,面上笑容依旧,眼中却无丝毫暖意。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卷泛着油光的羊皮卷轴,摊开在众人面前。
卷轴上墨迹淋漓,赫然是东京开封城的详细舆图!
宫城、大内、各司衙门、兵营、街道、坊市,甚至一些隐秘的排水沟道,无不标注得清晰无比。
其中,大内宫城区域被朱砂重重圈出,几条用细密虚线标出的路径指向核心。
“此乃秘藏图录,经我手增补完善。”
慕容博指尖划过宫城西北角一处被特别标注的殿宇,那里正是大宋皇家供奉院所在,
“据可靠线报,前朝天策府密藏便在此处秘阁之内。
这里必有高手守护,阵法重重。”
“密藏…”比卢那遮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与贪婪,随即化为坚冰般的冷硬,“密藏于我密宗有大用!”
“皇城司、供奉院…大宋经营百余年,此处龙潭虎穴。”
丹玛孜芒声音幽冷,如同地底寒泉,“慕容先生,依你之见,宫中高手几何?”
慕容博捋了捋假须,眼神锐利:
“皇城司司主赵仲明,上月破关,已入宗师之境。
供奉院中,先天后期以上精锐,不下百人。
更有汝南郡王赵宗兴坐镇,其宗师中期修为,不容小觑。
少林灵门禅师,此刻必在宫中。”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至于其他高手,恕在下无能,并未探知。”
波若波罗鸠摩罗听完,面色沉静如水,无喜无悲。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仿佛托着一座无形的须弥山。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威压,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厅堂内跳动的灯火都为之一暗,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金刚伏魔,唯力证之。”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雪山崩落,砸在每个人心头,
“在我大日经---七轮灭度**之下,纵是宗师巅峰,亦难全身而退。
子时三刻,宫城西北,‘天权’位破壁而入。
慕容先生,接应之事,便有劳了。”
慕容博眼中精光爆射,迎着波若波罗鸠摩罗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目光,重重点头:
“大师放心,宫外自有安排,必保诸位退路无虞!”
他心中冷笑,这密宗大和尚的自信正是他想要的,无论成败,这东京的水,必将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同一片寒冷黑夜,大宋皇宫深处。
一座防卫森严的值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窗棂缝隙渗入的寒意。
赵宗兴一身紫袍,端坐主位,面容沉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对面,少林上任方丈灵门禅师趺坐于蒲团之上。
老僧须眉皆白,面色红润如婴儿,
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僧袍裹着枯瘦的身躯,
双目半开半阖,气息渊深似海,宗师后期的修为含而不露,
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定与厚重。
“禅师,”赵宗兴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打破了值房内的寂静,
“密宗此行,志在必得。密藏若被其夺回吐蕃,后果不堪设想。”
他眉头深锁,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探子回报,对方宗师级高手,恐不下四人。”
灵门禅师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古井微澜,澄澈而深邃。
“阿弥陀佛。”他低宣佛号,声如古钟轻鸣,
“波若波罗鸠摩罗,老衲三十年前便与他有过交手,
彼时其金刚大手印便已威震雪原,
后来听闻他又修炼了密宗精神秘法大日经,如今修为只怕更胜往昔。
密宗精神秘法,诡谲莫测,尤擅合击,王爷不可不防。”
他目光扫过赵宗兴,带着一丝洞察的平和,
“然我大宋,亦非无柱石。
赵仲明司主新晋宗师,锐气正盛。
更有百战精锐枕戈待旦。
邪不胜正,此乃天数。”
赵宗兴闻言,眼中忧虑稍减,但凝重之色未退:
“仲明…”
他微微摇头,新晋宗师,面对波若波罗鸠摩罗那等积年老魔,终究让人难以完全放心。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宫城防务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西北角的供奉院区域,那里已被朱砂醒目地圈出,
“此处,便是最后的防线!本王已传令,皇城司、供奉院,所有先天后期以上好手,皆已调集于此,布下天罗地网!只待贼子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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