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城市的霓虹在雨后的街道上拉出一条条模糊的光带。凌晨两点,城南一处老旧居民楼外,几名便衣警察屏住呼吸,蹲在昏黄的路灯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混杂着垃圾桶里飘出的**味。
“目标还在屋里。”副队长赵立低声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三楼那扇透出微光的窗户。耳机里传来技术组的声音——屋里只有李强一个人。
这已经是警方蹲守的第三个夜晚。李强,这个在网上化名“周哥”的男人,表面上是个热心的招聘中介,暗地里却利用虚假的高薪职位诱骗年轻女性,实施犯罪。近半年来,已经有三名受害者报案,但李强反侦察意识极强,每次作案后都会迅速更换住处和手机卡。
“注意,他可能随时出门。”赵立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嘴唇的微动。几名警员悄悄分散,一人守在楼道口,一人绕到后门,另外两人则埋伏在楼梯转角。
三楼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李强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他穿着一件灰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双肩包。
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楼道里的灯光闪了一下——这是事先约定的行动信号。
守在楼梯转角的年轻警员王凯深吸一口气,双脚蹬地,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李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从侧面扑来,他的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撞在墙上。背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几叠打印好的招聘广告、几张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折叠刀。
“警察!别动!”王凯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楼道里响起。李强反应极快,反手就去摸那把刀。千钧一发之际,赵立从后面扑上来,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两人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发出沉闷的喘息声。
“咔——”手铐清脆的闭合声在楼道里回荡。李强还想挣扎,但被两名警员死死按在地上。他的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呼吸急促,帽檐滑落,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李强,你被捕了。”赵立的声音冷得像冰。
审讯室的较量
凌晨三点半,李强被带到了市刑警队的审讯室。白色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烟的混合味道。
赵立坐在李强对面,把一杯水推到他面前。李强没有动,只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手铐上的链条。
“李强,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全部犯罪证据。”赵立缓缓开口,“现在,你可以自己选择——是配合调查,还是让我们把证据一件件摆在你面前。”
李强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警官,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只是个做招聘的,犯什么法了?”
赵立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照片,一张一张地摆在桌上。照片里,是李强和几位受害者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他在酒店开房的监控画面。
李强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赵立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几位女性的银行卡在你名下的账户里出现了大额转账?为什么你每次作案后都会立刻更换手机和住处?”
李强沉默了。他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
赵立知道,这是突破心理防线的关键时刻。他放缓了语气:“李强,你今年才32岁。如果你现在如实交代,法庭会考虑从轻判决。你还有机会重新做人。”
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李强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愤怒、恐惧、绝望,还有一丝解脱。
“我……我就是恨她们。”他的声音沙哑,“这些女人,一个个都那么势利,只看钱。我失业、离婚,没人关心我。我只是想让她们尝尝被欺骗、被伤害的滋味。”
赵立皱起眉头:“所以你就利用她们找工作的迫切心理,实施犯罪?你知道这会毁了她们的一生吗?”
李强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突然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脸,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背后的故事
随着李强的供述,案件的全貌逐渐清晰。
三年前,李强还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主管,收入稳定,家庭幸福。然而,公司倒闭让他失去了工作,背上了巨额债务。妻子提出离婚,带走了孩子。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的心理逐渐扭曲。
“我投了几十份简历,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我。”李强在审讯中说,“但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只凭一张脸就能找到好工作。这不公平。”
于是,他开始在网上发布虚假的招聘信息,以高薪和轻松工作为诱饵,吸引那些急需工作的年轻女性。一旦对方上钩,他就会以面试、签约为由,将她们骗到偏僻的地方实施犯罪。
“我没想杀她们,只是想让她们害怕,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李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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