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闵政南早早就在东厢房里等着了。这屋平时不咋住人,收拾得倒是干净,八仙桌上摆着个紫檀木匣子。
林雨兰和郑嘉雯前一后进来的时候,俩人脸上都带着孕期的慵懒,瞧见闵政南那副正经模样,互相瞅了眼,林雨兰先开口了:“大清早的,啥事儿啊?还把咱俩单独叫过来。”
闵政南没接话,伸手把木匣子打开了。里头是本线装书,蓝布封皮,纸页泛黄,上头六个竖排的墨字——《上清天蓬伏魔**》。他把书往桌上一放,声音不高:“这个,给你们。”
郑嘉雯凑过去瞅了瞅,伸手想摸又缩回来,抬眼看他:“这啥玩意儿?瞅着怪老的。”
“功法。”闵政南说得简单,顿了顿,“正统道门的东西,能炼气,能伏魔。星龙和星辰要是想走这条路,这个能打底子。”
林雨兰在炕沿坐下,眉头轻轻皱了皱:“你的意思是……让俩孩子学这个?”
“我不强求。”闵政南在桌子对面坐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当娘的,你们自己掂量。这书里的东西,练好了能防身,能延寿。但道门修行,讲究个机缘,也讲究个心性。有啥风险,书上没说全,我也说不好。所以,你们得想清楚。”
他抬眼,目光在俩人脸上扫过:“不光是孩子。你俩要是愿意,也能学。怀孕期间练些吐纳静功,对身子有好处。”
林雨兰伸手把书拿起来,翻了两页。纸页脆生生的,墨字工整,还配着些人体经络的图。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把书递给郑嘉雯:“我看着……倒是正路。可这年头,学这个……”
“学这个咋了?”郑嘉雯接过书,翻得哗啦响,“死佬不是说了嘛,防身用的。我看挺好。星辰那孩子性子野,练练这个收收心。”
她又抬眼瞅闵政南,眼神里带了点别的东西:“我俩学?拉倒吧,这大着肚子,能喘匀气儿就不错了。再说了……”
她忽然把书往桌上一拍,嗓门提起来了:“我说闵政南,我跟姐都这样儿了,你还在家杵着干啥?该忙啥忙啥去呗!天天搁院里转悠,能转出花来啊?”
林雨兰抿嘴笑了笑,也接话:“嘉雯说得对。你这阵子是不是太闲了?外头没事儿了?”
闵政南没吭声,就那么坐着。
郑嘉雯见他不说话,来劲了,手往腰上一叉:“正好,死佬,我给你找个活儿。你去趟阿尔泰,把我爹弄回来。老头子在那儿多少年了?你再不去,我都快忘了他长啥样了!”
她说着说着,眼圈有点红,但嗓门还是大:“我告诉你闵政南,这事儿你要是办不利索,回来我饶不了你!听见没?”
闵政南看了她一会儿,又看看林雨兰。林雨兰冲他点点头,那意思是:去吧,家里有我。
他这才起身,伸手把书拿回来,重新放回匣子里,推给林雨兰:“书你们收好。想清楚了再说。我今儿个就走。”
“这还差不多。”郑嘉雯嘟囔一句,撑着炕沿站起来,“早去早回啊!别又整得没影儿了!”
闵政南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屋。
院里,元白花已经等着了。她站在葡萄架底下,见闵政南出来,她笑了笑:“交代完了?”
“嗯。”闵政南点头,“走吧。”
俩人前一后出了四合院。没开车,也没叫车,走到胡同口僻静处,元白花抬手一挥——四周空气忽然泛起水波似的纹路。等纹路散开,俩人都没了影儿。
长白山的天池,水面跟镜子似的,倒映着天上的云。
闵政南和元白花从半空现身。
闵政南闭眼,就在心里念了个名儿。
兽宠空间出来人影看见闵政南赶紧躬身:“闵爷!我来了!”
正是老灰。
闵政南冲他点点头,开门见山:“这回的目标,是百万年道行以上的白家和灰家。最好是能有千万年级别的。”
“我猜肯定有啊!闵爷您想,我们老鼠这一脉,老祖宗能追溯到几千万年前的长尾蹶鼠。刺猬那边,中华晓猬也是上千万年的老根儿。这么多年下来,肯定有成气候、修成仙家的。”
他顿了顿,往四周瞅了瞅,压低声音:“只不过……那帮老家伙境界太高了,藏得深。寻常地仙,连他们在哪儿都摸不着门儿。我们这些小辈儿,更没本事发现他们布的结界在哪儿了。”
说到这儿,话头一转:“但是!闵爷您现在可是天仙境界了!再加上重明鸟那双眼睛,看破虚妄、洞察结界那还不是手拿把掐?您施展一下,扫一圈,看看这长白山地界儿,到底有多少层结界,都藏在哪儿。”
闵政南没接话,直接抬眼往上看。
那双眼睛里,金芒越来越盛,到最后,瞳孔深处像是燃起了两簇小小的金色火焰。他看的不是眼前的山林,也不是天池,而是常人根本看不见的“层”——那些仙家们用**力、大道行布下的,隔绝世俗的屏障。
视线所及,虚空之中,景象大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