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开局签到，踢爆世界冠军！ 第285章 元境之门

苏砚的意识，正在被“人间”吞噬。

那不再是单纯的能量灌注，而是七十亿份截然不同的人生，七十亿段独一无二的记忆，七十亿种悲欢离合，在同一瞬间，于他的灵魂深处，悍然引爆。

他“看”到那个贫民窟出身的精英，在暴雨的深夜，因为一次失败的投资而蜷缩在街角，那份足以将灵魂冻结的【绝望】。

他“听”到那名守护孩子的母亲，在炮火轰鸣的废墟中，为怀里的婴儿哼唱着古老的摇篮曲，那份温柔到极致的【守护】。

他“闻”到一对白发苍苍的恋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分享了最后一瓶水，空气中弥漫着相濡以沫的【爱恋】。

他“触”到无数个“苏砚”，在人生的某个节点，面对着嘲讽、质疑、不公，从牙缝里挤出的那一声声无声的【不甘】。

痛苦。

狂喜。

悲伤。

愤怒。

这些情绪不再是储存在【情绪仓库】里的藏品。

它们活了过来，化作了苏砚的神经，他的血液，他的骨骼。

那条曾被皇者意志冰封的【人间情绪长河】，早已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沸腾咆哮的、由七十亿份意志共同构成的……情绪海洋。

苏砚的个体意识，在这片海洋中，就像一滴落入大海的水珠，被瞬间同化、稀释，即将彻底消散。

他不再是“收藏”情绪。

他本身，就成为了“人间情绪”的化身。

也就在个体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瞬间，一点金光，自这片狂暴海洋的最深处，骤然亮起。

那是他的一切的起点。

是那个在交流会上，被所有人嘲讽为“哈巴狗”的少年，在极致屈辱中攥紧拳头，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最原始、最纯粹的金色【不甘】。

这缕【不甘】，此刻化作了这片情绪海洋中唯一的“锚”，一股无法抗拒的浮力由此而生，将他那即将消散的“自我”，猛然托起。

他的精神，他的视角，开始无限拔高。

他脱离了那具正在分解与重塑的躯体，超越了“诺亚方舟”号的残骸，飞出了那片正在被抹除的星域。

他的视角穿透了太阳系，穿透了银河，穿透了无尽的星海。

他抵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维度。

在这里，苏砚第一次用灵魂“触碰”到了宇宙的真相。

他“感受”到一条河。

一条漆黑、冰冷、静谧到极致的、横贯了整个宇宙的无尽长河。

他的意志刚一触碰，就感受到一种无可辩驳的“正确”与“宿命”。

它流淌着，所过之处，恒星熄灭，星云冷却，一切的能量都趋于平寂，一切的物质都归于死寂。

熵增。

噬星之皇，就站在这条长河的尽头，祂本身就是这条长河意志的具象化。

祂并非邪恶，祂只是在加速一个必然会到来的、绝对“正确”的结局。

而在那条冰冷的黑色长河之外，在这片无尽的虚无之中，苏砚还“感受”到了另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光。

一些微弱的、混乱的、仿佛风中残烛般的星火。

他感受到，在一颗荒芜的星球上，第一个单细胞生物偶然诞生，它努力地分裂、复制，为自己构建了一层最简单的细胞壁，来对抗外界的混乱。

那是一点微弱的、名为【求生】的星火。

他感受到，在一个古老的文明里，第一位先贤仰望星空，试图用符号去理解宇宙的规律，去对抗未知的恐惧。

那是一点明亮的、名为【求知】的星火。

他感受到，无数个文明，在诞生、发展、繁荣的过程中，所有的生命活动——每一次思考，每一次创造，每一次相爱，每一次繁衍——都在无意识地、向着那冰冷的宇宙法则，发起着一次次微不足道的、逆熵的冲锋。

这些星火，微弱，混乱，毫无秩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条黑色长河彻底吞没。

但它们，永不熄灭。

因为只要还有一个生命在思考，还有一个文明在延续，就会有新的星火，在这片死寂的宇宙中，被重新点燃。

那是生命，用自己的“存在”，去对抗“虚无”的本能。

那是宇宙的“可能性”。

苏砚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了。

元武道的终极，那被遗忘了无数纪元的【元之境】，并非一种力量的层级，而是一个……选择。

一个站在宇宙终极分岔路口的选择。

是选择顺应那条冰冷、死寂、绝对正确的黑色长河，成为像皇者那样的“终结者”，亲手抹除那些“不和谐”的杂音，让宇宙归于完美的寂静。

还是……

选择逆流而上，拥抱那些混乱、喧嚣、充满了“错误”的星火。

就像他一路走来，签到松柏道馆的【专注】，签到镇海崖的【守护】，签到那无数或悲或喜的人间故事。

他早已在不自觉中，成为了这些星火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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