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位君主,会不爱这样不动声色却一巴掌扇回外邦的臣民?
长席另一侧,太子徐泽希微微侧身,金眸被热雾映得发亮。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朝林晓倾身:
“春域……名字起得好,也起得狠。”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声音更低,“方才那一刀,切得漂亮。”
林晓抿唇,掩去唇角小得意:“殿下喜欢,下回可以给您一份当宵夜。”
一句“宵夜”,被太子低笑含在喉间,像藏了颗糖。
他自然地抬手,替她拨开鬓边被热雾黏住的发丝,指尖在她耳际停留不过半秒……却足够让四面八方的余光炸出细小的火花。
“太子从未给谁拨过头发!”
“那雌性还对他笑!”
酸意如同无形的气泡,在众雄性胸口此起彼伏地冒头。
更远处的圆桌,几位年轻贵族面面相觑,压低声音:
“不是说林晓身边只有那三位监护人?怎么太子也……”
“听说她成年礼都拒了,还以为不近男色。”
“啧,近不近,得看是谁。”
风启银翼微张,指腹摩挲着杯沿,风暴灰的瞳眸锁在那对并肩而坐的身影上,唇角弧度依旧,眸色却暗得似要卷起高空罡风。
赫默·莱昂慢条斯理地切着第二块“春域”牛肉,刀尖与瓷盘相碰,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叮”,像猛兽獠牙轻叩骨。
而虫族信使,晶核面具后的复眼同步闪烁,录入这一幕:
「太子·拨发·笑=高威胁值。」
林晓却仿佛感觉不到四面楚歌,她端起温水,轻抿一口,借着杯沿掩护,小声回应太子:“别闹,我可不想成为全场靶子。”
徐泽希低笑,金眸里带着雄性青年特有的明亮:“已经晚了。”
他举杯,朝她轻抬,像为方才那一记“春域”反击,悄悄干杯。灯火映在两人交错的视线里,一个无奈轻嗔,一个得意含笑……
酸气,顿时在众雄性胸口翻涌得更厉害了。
毕竟林晓可是在星网上被誉为“最想嫁的雌性”,没有之一。
长案之上,金龙纹餐盏映着灯火,像一湾被揉碎的金箔。
林晓自午间入宴起,只灌了一小管饱腹营养液,此刻腹鸣声比乐队的鼓点还急。
第一道“春域”炙肉甫一呈上,她便垂眸,刀锋轻转,夹起一块Q弹软嫩的肉块入嘴。
肉汁在齿间绽开,甜味与酒的香气顺着舌尖一路滑进胃里,像有人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篝火。
她忍不住又夹起第二、第三快,腮帮子微鼓,却吃得极安静,只睫毛在灯火里轻轻扑闪。
徐泽希坐在她右侧,金眸被热雾映得发亮。他原本只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见她吃得香,便将自己那份未动的银盘轻推到她手边,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特有的清朗:“慢点,别噎着——这份也给你。”
林晓含糊地道了声谢,指尖轻点盘缘,像只囤食的仓鼠,又把太子“投喂”的炙肉卷入莴苣叶,一口塞进,腮帮子更鼓了。
她吃得专注,丝毫没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正一层层叠过来……
主位之上,皇帝徐宥安余光扫过,眉梢不动声色地挑起;皇后闻黎顺着丈夫的视线望去,正见太子将银盘推出,而那位被三国争抢的小雌性腮帮微鼓、眼眸晶亮,像只偷到灯油的小幼崽。
夫妇俩对视一眼,唇角同时勾起……
那笑意里没有帝后威压,只有为人父母者才懂的“原来如此”。
更远处的圆桌,三道视线却几乎要把银盘烧穿……
周渊宇金眸暗沉,指节在桌布下捏得泛白;翰墨钢笔停在记录本上方,墨迹晕开一小片黑云;白诺手里刀叉无声交错,瓷盘发出细微“吱啦”,像被冰刃刮过。
他们此刻才真正体会“两眼一黑又一黑”的滋味……
那丫头,吃得太香了,香到他们恨不得立刻把人拉到自己身旁坐好,再替她挡下所有刀叉与目光。
可这是国宴,是成人礼,是三国使节面前的金龙之面。他们若真敢起身抢人,林晓第一个投来的,就会是带着制止的、不赞同的眼神。
——国家大义当前,私情只能咽进喉咙。
他们天真的以为不举办成人礼可以将外面的雄性都拒之门外,却没想到贼人早就在他们身旁候着。
风启银翼轻晃,举杯掩住唇角兴味;赫默·莱昂切肉的动作慢了一拍,金绿瞳底掠过晦暗的火星;虫族信使复眼闪烁,录入新数据:「太子·让食=高亲密值。」
而当事人林晓,腮帮终于空了。她抿了一口温水,眼尾满足地弯起,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小声嘟囔:“……真香。”
徐泽希听她评价,金眸里漾出细碎笑意,又把自己手边的龙血莓果盏推过去:“那这个也给你,解腻。”
皇帝轻咳一声,掩住唇角弧度;皇后低眉,指尖在杯沿轻敲,像给这一幕配上无声的鼓点——
众目睽睽之下,
太子投喂,
帝后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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